我拍了拍托比,站起來同他說:“謝謝你。”張彼德說:“你要謝的人不是我。”我已經明白過來,遲疑了一下,卻不知道要如何詢問那個人在哪裡。張彼德歎了口氣說:“我們剛剛下飛機,他讓我過來,他去公司了。”我問:“你們去了康城?”張彼德點點頭:“我們拜訪了當初給你做治療的教授。”我說:“默德薩克教授?”張彼德點點頭:“然後接回了托比,你那位德國同學也愛狗成癡,我們費了好大功夫才說服他,好在這小子搭飛機還算安分。”張彼德蹲下來贊賞地拍了怕托比的頭。我說:“辛苦你們了。”張彼德聳肩:“我還好,就是出趟公差了,隻是老闆跟那德國教授聊了半天,然後得出的結果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教授建議你們分開一段時間。”我低下了頭。張彼德說:“據說你的病情反複有一部分也是因為他是誘因,你看你們——那天傭人打電話來時話說不清沒把他吓得半死,他說他明知道你這段時間心理狀态不太好,卻将你一個人留在屋子裡——”“我看你們是各自平靜一陣子比較好。”托比的尾巴掃在我的腿上,我覺得身體細細泛起一種麻痹的痛感。張彼德笑眯眯地向我邀功:“我那天在醫院拼死激将,得出的結果你滿意嗎?”我低頭想了想,很久沒和人說過心事,開口未免有些艱澀難言:“我當初愛他,他卻從來沒有和我說過,現在得到了,反倒無所謂了。”張彼德都有些欷歔:“看來你們是真的錯過了。”張彼德一向倜傥輕松的口氣變沉重了幾分:“你們再這麼折騰下去,我看他命都要搭進去了,十幾個小時飛行,他在飛機上沒合過眼看完了幾十份從教授研究所帶出來資料,他現在針對你的病,可堪半個心理專家。”作者有話要說:你還記得大明湖畔映映當年表白時勞家卓給出的回應麼?(五八)勞家卓第二天下午回來,托比在花園裡玩耍,見到他的車回來,親近地靠在他腳邊搖着尾巴打轉。他蹲下來漫不經心地和托比磨蹭了一會兒,然後親昵地拍了拍它的頭,他起身的動作有些緩慢。我在大廳隔壁的電視房,聽到郭叔跟在他身後念叨:“二少爺,搬回來住吧。”我往外看了一眼,勞家卓面容寒白,他邊走邊擡手解領帶,聲線低沉沙啞:“我住外面上班方便一點。”郭叔繼續說:“陳醫生說了,你身體這段時間,最好身邊留着人,二少爺……”勞家卓出言打斷他,聲音帶了疲倦的溫和:“郭叔。”郭叔隻好說:“好好,一會兒下來吃晚餐。”當天晚上我在花園餐廳,并沒有見到他下來。夜裡楊宗文匆匆趕過來,傭人迎上來對他焦急地說:“楊醫生,請上樓,陳醫生在上面。”我等在二樓,情怯到不敢進去。除了傭人神色凝重地站在門外候着,走廊連着的一個大廳和房間都異常安靜,水晶吊燈幻影重重,奢華地毯吸收了腳步聲,一切寂靜得得讓人恐懼。我等到心焦幾乎要燒着,終于看到楊宗文走出來,他邊走邊對着郭叔說:“讓他住院。”郭叔苦笑着答:“誰勸得動他。”楊宗文無奈搖了搖頭,想了想又說:“罷了,胸部剛剛做過穿刺,他現在不适合移動,先休息兩天。”楊宗文見到我,打了聲招呼,笑笑下樓了。勞家卓驟然病倒,當天夜裡轉重,人已經起不來,家庭醫生連夜急招了他的私人醫生過來,接着的幾天他一直發燒咳嗽,家庭醫生和傭人二十四小時看着他,日日給他挂水。醫生交待要靜養,他也将自己孤僻起來,除去梁豐年每日過來,他誰也不見。他昏迷的時候,我進去看過他。他那時剛剛做過胸腔的引流,斜斜的躺在床上靜養,還插着胸管。房間裡寬敞安靜,裝飾調色都是素雅大方的冷色,我站在門口,遠遠看到床上躺着那個人,身體被一堆的醫療機器圍繞着,x光機,氧氣機,點滴架、氧氣瓶、引流瓶,他鼻腔還連着管子在吸氧。心髒一瞬間被狠狠地揪住了,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襲來,我慌忙狠狠地吸了一口氣。我咬住唇靜靜地在他身旁坐下。他穿了一件灰色襯衣,閉着眼睛,俊朗眉目憔悴清減,即使是在昏睡,神色之間也透出了一種無法言述的疲累,房間裡燈光調得昏暗。他就那樣了無生氣無聲無息地躺着。一種生命頹敗的窒息感悄然而生,我幾乎要呼吸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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