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流出來,我舒服得忍不住輕輕呻吟一聲,原來真的是這樣,痛到極緻,隻求解脫。一小灘鮮血暈染開來,浸濕了我身下柔軟的羊毛地毯。我眼前慢慢模糊起來,氣力緩緩流失,我漸漸癱倒在地上。我覺得可能會死掉。忽然我覺得肚子裡動了動。我知道那是我幻覺,才一個多月,還不過是子宮裡一團血肉模糊的胚胎。我突然有些難忍的辛酸和不舍,我掙紮着爬了起來,想找在沙發上找東西裹住傷口。這時樓下大門傳來轟然巨響,然後有人朝樓上跑來,伴随着腳步聲有人大聲地叫:“江意映!”我看到唐樂昌沖進客廳來。他站在門口看了一眼,随即驚呼一聲朝我奔來:“映映!”他飛快地跑進來,一角踹開了擋在我身前的椅子,俯身将我抱起。唐樂昌将我放在沙發上,扯過一件衣服緊緊按住我的傷口,然後問:“醫藥箱呢?”“唐樂昌,”我精神恍惚,還記得問他:“你怎麼在這裡?”“家裡有沒有醫藥箱?”他捂住我的手腕。“你怎麼進得來?”我望着他。“你那本書夾着的電梯卡,是我留了下來。”他話說得又急又快:“江意映,該死,我問你醫藥箱在哪裡?”我張嘴答:“隻割破表皮而已,傷口不是很深。”“你流了很多血。”他已經不理我,徑自在客廳翻找,然後又沖進書房拎出一個箱子,他蹲在我身前,檢查了一下我的傷口,然後快速地消毒,敷上止血藥粉,用紗布将我手腕層層包裹起來。他欲扶起我:“我送你去醫院。”我極力反對:“不要去醫院!”唐樂昌這時才回神過來,又怒又怕地說:“一直不接電話,幸好我過來……”他将我從頭到尾檢視了一遍,目光轉而變成悲傷和不舍,他伸手按住我的肩膀大聲地罵:“你瘋了是嗎,就為了一個男人,你瘋了是嗎!值得嗎?值得嗎?!”我哭起來:“唐樂昌,我痛得受不了。”他不解地問:“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不是要返回去讀書嗎,”我将頭埋在膝蓋上嗚嗚痛哭:“帶我走好不好……”“帶我走!”我已經陷入了瘋狂:“我再也不要在這裡!帶我走!我要去找媽媽——”“哦……媽媽也不可以……”我痛苦地捂住腦袋:“隻要離開這裡,求求你……”唐樂昌慌忙分開的我的雙手:“乖,别碰到傷口——”“唐樂昌,求求你,”我哭得一塌糊塗,:“再在這屋子裡多待一秒我就要死了,求求你,我要走……”“好,我陪你過去你媽媽那邊……”他問:“護照在哪裡?”唐樂昌走進房間,我從意大利回來時的行李箱還擱在房間裡,他翻出護照,錢包,一股腦兒丢進我平時上班時用來裝設計圖的帆布包,然後找出了一件大衣将我裹住。“你能走嗎?”他問,随即又自己搖頭,伸手将我一把抱起。他的車停在樓下,我們上了車,一路風馳電掣地奔向機場。走進機場的售票大廳,他将我扶在一遍的椅子上坐好,然後奔過去說:“最快一班去歐洲的機票。”機場售票的工作人員問:“歐洲哪裡?”他大叫:“英法德!摩納哥!anywhere!”售票人員瘋子一般地瞪着他。唐樂昌深吸了口氣,冷靜下來說:“迪拜,我們需到迪拜中轉。”他買了機票,半個小時之後有一班飛往羅馬的飛機。“映映,”唐樂昌撫住我的肩膀說:“我身上現款和銀行卡都有,你在機上睡一覺,到了迪拜之後我陪你去看醫生。”已經是五月底,我仍冷得發抖,唐樂昌替我穿好外套,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攙着我站起。我們順利進了境外登機口岸。我喝了半杯唐樂昌給我買的熱牛奶,就蜷縮在座椅上一動不動。這時我口袋中的電話開始響,一直響一直響。持續不斷地響了很多很多次,唐樂昌拿起給我:“說一聲吧。”我接過按下接通鍵,勞家卓馬上急切地喚:“映映?”我不說話。他聲音是竭力也壓抑不住的慌亂:“映映,是不是你?”他大聲地問:“你現時在哪裡?醫院?”“你有沒有事?”“跟誰在一起?”我依舊不說話。他聲音硬得斬釘截鐵:“你在哪裡?告訴我!”我從喉嚨中浮出輕微的氣息:“我很好。”我聽到那端傳來淩亂匆忙的腳步聲,他氣喘得很急促,然後是汽車引擎的發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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