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手有點涼……很軟,是女孩子。
晏若愚。
屈非厭認命地歎口氣,睜開眼說了句“我沒事”。他能感覺到,小丫頭的眼睛裡一閃而過的不知所措,還有毫不掩飾的慌張。
屈老先生定了定神,“多大的人了還能走着摔了。回去讓你哥給你把藥敷了。”
“是,”屈非厭笑着說了句,“不敢了。下次一定注意。”
瞥了常望宇一眼,發現對方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
屈非厭有點後悔,他就該把他的玉戒帶上,試探試探這兩個人的反應。
蒼天,身世什麼的,真他奶奶的複雜!
屈老先生眯着眼曬太陽,“非厭,跟兩位小朋友見過面了,去把櫃子裡那套東西取來。”
櫃子裡鎖的,多半也能猜到是名貴東西。但這屋子裡連張根雕茶幾都沒有,老先生要教他倆品茶,不知道這名貴東西請來以後怎麼伺候。
屈非厭來的并不快。名貴東西鎖在精雕細琢的木箱子裡,無端令人想到禦駕皇辇,隻是拉車擡轎的那位……哦不,那神色威嚴的禦前侍衛,天生的笑模樣,并不能透出點“威嚴”來。
這種笑相臉——借用晏桓老爺子一句台詞——就算闆成個冷冰冰的石頭,那也得是個刻着笑話的石頭。
這是我哥。
三小姐一不留神就得意起來,完全不記得自己一腳踩空差點讓認親成為泡影的烏龍。
屈非厭從老先生手裡接過鑰匙,“啪嗒”一聲,那把小巧玲珑仿古式雲紋如意鎖應聲而開,箱子裡原本的漆黑一掃而光,朝外面圍觀的群衆顯露出一點白色。
“甜白瓷!”晏若愚低呼出聲,随即有些窘迫,當着屈家人的面,老先生還在這兒呢……班門弄斧了。
“眼神挺好。”屈老先生樂呵呵地誇她,“猜猜年份。”
“這……”晏若愚猶豫了一下,東西肯定是真的,但瓷器本身不好保存,真正的好瓷可能早毀在百年前的強取豪奪裡了,“清代仿品吧,清末的。”
“嗯,”老先生點點頭,把箱子裡甜白瓷的茶具一樣一樣取出來,“要真有永樂年間的好東西,我也不敢這麼留着。”屈老先生開始走沏茶的流程,“品茶,無所謂什麼雅緻,喝的是通透。用不着茶藝表演那一套,那是做出來給人看的。你們的目的不是欣賞,是享受。怎麼舒服怎麼來。”
屈老先生頓了頓,“比如白瓷,我就往裡面放果茶,為什麼呢,女娃說。”
晏若愚笑,“因為好看。”
“對了,”屈老先生呵呵笑了兩聲,“這種問題就不能問大小夥子們,他們說不出口。”
大家都笑起來。
“像小宇這種孩子,平時就像茶藝表演一樣,半點錯都不能出,一舉一動都是做給别人看的。書上告訴你甜白瓷要配什麼茶,你就得往裡添什麼茶。”
屈老先生看了看常望宇,“最開始會束手束腳,後來就習慣了。這是在壓抑你的天性,容易出事兒。那你就要時不時把書合上,想往白瓷壺裡加什麼都行,隻要你覺得喜歡。你才是這壺茶的享用者,愉悅自己才是正道。”
常望宇有些疑惑地“嗯”了一聲,尾音上挑,随即一飲而盡,“我就喜歡飲牛飲驢,舒服。”
晏若愚狡黠一笑,手指輕輕點了點,“師父聽說,可是要訓的。”
屈非厭驚奇道,“姜宮主也不讓讀紅樓的?我還以為隻有我家這樣。”說完又吐槽,“這大概就是他們文化人的内部認知吧,我們不一樣~”
屈老先生倚着沙發靠背聽三個人天南地北閑扯,時不時加兩句話,大多數時候都閉着眼曬太陽,像極了懶洋洋的貓。
晏若愚想着不覺笑出聲,吓了屈非厭一跳,“你幹嘛?”
☆、Четвёртый
“啊?”晏若愚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麼了?”她與屈非厭面面相觑,都沒明白對方的意思,“我就是……”半天也沒“就是”出個所以然來,忍不住笑了,“沒什麼,就是好玩。”後面跟了一串不怎麼浮誇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麼哈!”屈非厭也樂了,低聲吼她,“哈哈哈哈有什麼好玩的!”
晏若愚對屈老先生做了個委屈巴巴的表情,“老先生您看,他兇我。”
“什麼鬼,”常望宇嫌棄地撇撇嘴,又沒忍住也跟着樂,“你倆有毒吧。”
“有毒,劇毒,”屈非厭越過桌子湊上來,“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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