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顔點頭:“女兒想,若朝家注定要與楊家分庭抗禮,不若從此刻便開始布局。趁裴大人對朝家還有好感之際,至少不能讓楊家之人上位。”
朝康微微歎氣,也不想說打壓朝顔之話:“你打定主意便做吧,隻是人選你可找好了?”
朝顔也不想瞞着朝康,此事畢竟是用朝家去賭的:“白婉钰。”
朝康一愣,站起身:“白婉钰?你。。”
“阿耶,白婉钰會與楊廷耀和離,誰最後接管白家,都會是個危險,隻有她。”
朝康有些擔憂,但見朝顔打定主意的模樣,隻得咽下心中憂心:“顔兒,一直未問你,刺史府到底發生何事,越敬王日日喚你去談話?”
朝顔頓了下:“越敬王找我是試探女兒,知不知曉晉王一黨,除此之外也沒說什麼。”
朝康總覺的她心性更冷靜了,還不似之前一昧的忍讓。
“你婆母可還好?那些流言蜚語,想來也不敢有人再傳,不若你回家來住,帶着你婆母。”
朝顔笑笑搖頭:“阿耶,帶婆母回娘家住不合規矩,女兒很好,阿耶放心。”
朝康隻得點頭。
朝顔頓了下,仔細瞧着朝康:“阿耶,你為何未因七出之罪休掉阿娘?”
朝康沒想到朝顔突然問此,奇怪着:“怎會問這?你婆母因你未在杜空青生前懷子怪罪你?”
朝顔搖頭:“不是,隻是奇怪。婧兒妹妹一直擔憂自己生的不是兒子。”
朝康一聽生氣着:“周家還敢休了她不成!到底是明媒正娶的,這才多久。”
“阿耶當年為何呢?”
朝康回憶起當年:“你母親沒有錯,是我命裡沒有子嗣緣,也是我對不住她,但幸好有你。”
朝顔見朝康神色,最終隻笑着點頭離去,她心裡還是時不時會想起二房何氏那番話。
遇到剛從王祁瀾院子出來的鄭姨娘。
鄭姨娘見到朝顔,很是欣喜:“顔兒,我那又釀了不少好酒,正準備叫人給你送過去。正好,今夜你便帶走。”
朝顔随着她去了她的院子。
坐在那棵桃樹下,這顆桃樹竟結了些果子,朝顔上手想摘一兩顆。
“别吃顔兒,酸澀得很。”
朝顔見她親自抱着酒釀出來:“我一時興起學着雪花酒做的,總是差點兒味道,你品品看。”
朝顔接過酒盞,确實差點兒感覺,但也不錯了:“姨娘,倒是做酒釀的好手。”
鄭姨娘笑笑:“我也就會這個,打發時間,倒也有趣兒。”
朝顔一直覺得鄭姨娘是個聰明之人,從她無子嗣便能瞧出。若有心,朝康這院子,她隻要生下兒子,便赢了一大半。隻是若生下,朝康去母留子,更有可能。
如今倒是最好的結局。
“姨娘,以往也是喜讀書寫字的,為何突喜釀酒一事?”
鄭姨娘歎氣:“日子那麼長,總要多找幾件事打發時間。”
“姨娘可有放不下之事?”
鄭氏聽她這麼一問,見她如今一身素色,頭上連半點兒钗環都沒有,覺得朝顔在思念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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