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輝笑笑不答,而是對着一岸金黃,莫名其妙地慨歎了一句:“你能跟來,真是太好了!”
秋日的陽光隔了樹蔭柔柔地映在他的臉上,芈純看得呆了,一向以為世上沒有比世子更好看的人,可在這一瞬間,眼前的人是如此地漂亮。
沒錯,芈純對姜輝自來隻有這樣的印象——一個漂亮的少年。聽說他回國去之後一直外放,直到齊公淳遺诏把位置傳給了他,齊國上下還因此争論過一陣子,可無論如何,在田蒙的輔佐下,他還是把位置坐穩了。後來的事,芈純不甚關心,現在卻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剛襲位主君不久的姜輝,怎麼突然就病重薨逝了呢?
巨大而奢華的棺椁停在大殿中間,挂起的白幔隔絕了生與死的距離,那個漂亮的少年無聲無息地遠去,在芈純的記憶中隻剩了秋陽下的驚鴻一瞥,就連此,也是隐隐約約記不真切。芈純擡頭看風吹白幔,就像内心某處的柔軟忽然被觸動了一樣,忽然惆怅。
就連他芈純自己,又豈不是類似于此呢?今日之後,世間将不再有楚公子芈純,取而代之的,是冠以齊國公室之姓的姜純。
田蒙倒沒想到他與先公有這樣深厚的感情,忙忙勸解道:“嗣君節哀。”
意識到自己失态,姜純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回身看一眼規規矩矩的田蒙,問他:“先公的死因,醫者有判斷嗎?”
姜純初來乍到也知道此事蹊跷了,田蒙一五一十地回道:“醫者說是體質不佳,加上嚴冬受寒,病得斷斷續續的,到臣下出使楚國時,已然卧床不起了。”
“受寒?”如此簡單的病因很難不讓人懷疑,姜純追問道,“先公身在宮禁之中,有這麼多人服侍,怎麼會輕易受寒?”
“這……”支吾了一聲,在姜純的瞪視下,田蒙還是實話實說了,“兩個月前有秦國使者來過,說要我們從晉國的邊境撤兵,先公怕出什麼事,親自去了趟青木關,回來病情就加重了。”
“秦國使者?”姜純更是一頭霧水了,“國使往來,途經之處都會批下文書,從秦國到齊國從來都是借道楚國的,我在楚國的時候批行就是我的職責所在,我怎麼不記得批過放行秦國使者的文書?”
“秦國使者為掩人耳目,是扮成商隊來的。”
一句話猛然提醒了姜純,腦子裡閃過三澤的影子,卻也隻是一閃便立即熄滅,姜純自嘲地冷哼一聲,他可真是被這陰謀陽謀搞得魔怔了,三澤可是明言自己是在齊楚兩國間做生意,兩國間來往行商本來就多,就算是托辭,秦國使者是兩個月之前來的,怎麼會在前幾天陷在路上,又怎麼會剛好被他們遇見?
可姜輝的死因不能不讓人懷疑與秦國有關系,于是姜純又問:“秦國使者為什麼會突然造訪?”
“這就不清楚了……”
“你是相國,居然連這種國事都不清楚?”姜純不悅。
知道他會這麼問,田蒙也是癟了癟嘴有些委屈:“說起來先公在做公子時就與秦國的關系匪淺,秦公常給他寫密信,使者來也幾乎都是密談,連臣下這個相國也不敢過問。”
“秦公?秦公渡?”
“是的。”
姜純深吸了一口氣,或者說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神秘的秦公渡就像籠罩在三國頭上的陰雲,三國在明他在暗,而他與姜輝的關系之密切更是出人意料,而今死無對證,姜純隻覺得背後陰森森一陣寒氣。
看來這齊國的水,真如大海一般深呐!
姜純不再問了,任憑候了許久的侍臣上了給他加上孝,田蒙作為先公的遺命大臣正準備宣讀傳位令,殿外卻匆匆忙忙跑進來了天子的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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