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賢聞言大喜,繼而又有些不滿足:“隻是不參戰?就不能為我所用嗎?他可隻有這麼一根獨苗,聽說他還是個斷袖,想也生不出第二個。刀架在親兒脖子上,難道他還能眼睜睜看着?”
鶴先生心底鄙夷朱賢,面上仍是雲淡風輕:“豫王并非尋常心性,自然也不能以尋常人父看待,不參戰已是他的底線,策反他難逾登天。若是逼得他玉石俱焚,對我們反倒不美。”
朱賢也隻能遺憾地歎口氣,心道:他這親爹當的,還不如我一個叔父。我都把甯王逼到這份上了,那病秧子哭歸哭、氣歸氣,整天拿着我父親信王的囑托說事,始終沒生出殺心來,換作是我,早就賣個破綻,手起刀落啦!
鶴先生又道:“七殺營主可以助你入主京城,不過此人陰狠桀骜,即便是弈者大人的命令也未必真心遵從,眼下更不好說會不會盡力幫你。”
不知為何,朱賢對永遠一身紅袍、面具覆臉的七殺營主有種天然的忌憚,從來都是避而遠之。哪怕偶爾一室碰見,他也盡量不動聲色地躲到鶴先生身後去。
他知道那不是一個人,是兇獸的妖王、厲鬼的統領,是一柄能殺敵也能弑主的利刃。他也曾想過如何掌握,然而與對方藏在面具下的雙眼一對視,心裡那股“真龍天子”的氣勢就猶如山峰雪崩,轟然解體。
無論弈者将來會不會留着那個連營主,我終有一日要殺了他!朱賢暗下決心。
但目前,的确需要借助旁力,哪怕是妖魔鬼怪的力量。
于是朱賢問:“他有什麼軟肋麼?”
鶴先生澹雅地笑了笑:“當然有。他親手撬掉了自己身上的軟肋,丢棄在敵營裡,卻不準任何人染指。”
“是什麼?”
“唔,具體是什麼,餘也不得而知,畢竟與他話不投機半句多。”
朱賢思來想去,沒轍了。
鶴先生說道:“你就告訴他——殺光那些染指的人,軟肋就不再是軟肋了,他可以再安回身上去,此後永遠隻屬于他一人。”
朱賢不明所以地點頭,想了想又問:“似乎有些日子沒見到弈者大人了,大人抵京了麼?”
鶴先生依然微笑着,眼底卻倏然冷了下來:“弈者大人的行蹤,還需要向你彙報?”
他說得溫聲和氣,卻明顯地點出主使之分,朱賢默默咬牙,告誡自己事成之前必須忍耐,勉強笑道:“是我冒犯了。連營主何在,我這便去找他商議進京之法。”
第429章最會下棋的人
朱賢從兩排站得筆直的血瞳刺客中間穿過時,被死氣與殺氣激出了滿背寒栗。那些毫無感情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他,随着他的行走而轉動,實在是堪比噩夢的恐怖畫面。
而在甬道的盡頭,無論天光還是燈光都照不亮這一隅,隻依稀看到血紅長袍幾乎融入石壁投下的陰影中,裹着一個看不清面目的陰神。
朱賢在兩丈外站定,深吸了口氣,大聲道:“我來找營主,想私下求教一件事。”
陰影無聲,仿佛不屑一顧。
朱賢暗中咬了咬牙,又道:“是鶴先生讓我來的。他說,營主就算不給我這個世子殿下幾分薄面,也要顧及弈者大人的大事。”
片刻後,陰影中傳出輕微的一聲嗤,響起了沙啞冷淡、不辨男女的聲音:“你們都退下。”
接到指令的血瞳刺客齊刷刷轉身,迅速離開。空曠幽暗的房間裡隻剩兩人,朱賢有點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清咳一聲:“鶴先生說,七殺營主可以助我入主京城。我與營主雖然交情甚少,但畢竟同在弈者大人的陣營,也算是戰友同伴了,還望營主不吝賜教。”
敵暗我明的感覺很不好,朱賢邊說着,邊嘗試走近兩步,終于看清一身血袍的七殺營主正斜倚在太師椅的椅背上,以手支頤,單腿翹在扶手,另一條腿向前方地面長長地伸出去。這般無禮的姿勢,在對方身上不僅顯出桀骜,更透着一股難以捉摸的邪氣。
他本以為對方會借機拿喬,不料營主卻幹脆地說道:“辦法我是有,還不止一個,不過成不成要看各人的本事。有多大的胃口,吃多少的飯,可别撐死了。”
朱賢忍下話中的暗諷之意,道:“不妨都說說,我擇善而行。”
“隻要能賺開京城九門的任意一門,就算你赢了一半。能踏入紫禁城,便把剩下的一半也赢了。”
“誰能為我開門?”
“多得是。太皇太後算一個。她與朱賀霖從來敵對,太子繼位時險些把他弄倒了台,朱賀霖記恨她,隻礙着祖孫的倫理,将她軟禁在宮中。如今朱賀霖離京不知所蹤,太皇太後難道沒有死灰複燃的野心?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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