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方落,瑞國夫人先自笑道:&ldo;謎面好猜,那物件更好猜,六小姐也太不用心了,可不正是你頭上方才戴的玉梳嗎?&rdo;先前幾位小姐,都是存心賣弄才情,謎面引經據典,晦澀難懂,是以猜到的人寥寥無幾。可是六姑娘這謎面一出,再看她頰邊散下來的碎發,在場衆人幾乎是同時猜出了她所言何物,一時間衆位女子笑着一團,倒是有了幾分戲耍的雀躍。玉珠臉色微微一紅,掀開了托盤的帕子,取了玉梳重新戴上,輕笑道:&ldo;生平便是個癡迷玉石之人,哪裡有諸位小姐夫人的急智才學?倒是獻醜了!&rdo;先前衆位女子見了玉珠的美貌,難免心生比較之心,可如今一看,人無完人,雖然此女甚美,但才學卻是稍微欠缺了些,而且看上去也不是個機警有心計之人,倒是憨傻得可愛,頓時又生出了幾許的好感出來。玉珠與貴女們說笑了一陣,終于得以妥帖地脫身,複又由侍女引領,沿着開着繁花的小路折返回西苑。瑞國夫人聘請的乃是當世的造園名匠,處處講究園林的曲徑通幽。猶如迷境。當玉珠前行了一會時,便又轉入了一條小徑,此處地勢偏僻,左右皆有假山遮擋,玉珠繞着假山來到此處時,驟然轉彎之際,突然遇到有人阻路,不禁心内一驚,擡頭一看,卻是太尉大人正長衫飄搖,立在路旁。當下她收頓住了腳步,躊躇着自己是否給太尉讓路,請他先走。可是太尉卻一擺手,大有請六姑娘先行之意。六姑娘不好退卻,便福禮後現自前行,可是太尉大人卻轉了方向,攔下了跟随的侍女,命她們繞另一側等候後,便與玉珠一并前行。這等情景,真叫人有些尴尬,玉珠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走了幾步後,堯暮野開口問道:&ldo;不知六姑娘的手好些了沒有?&rdo;因為參加宴席,玉珠卸下了竹闆,隻是纏縛了絲帕,戴了寬闆的玉镯用以固定,聽聞堯少開口,便低聲道:&ldo;無甚大礙,請太尉莫要挂心……&rdo;堯暮野微微偏頭就能看見身旁這位女子的飽滿的額頭和彎翹的睫毛,因為走得略急,微微帶喘,額邊生汗,一如那日在密室内,她蹲伏在自己面前的情形……堯少微微蹙眉,心内又是一陣莫名火起,聲音驟然又冷了幾分:&ldo;方才聽聞溫将軍之言,似乎是有納娶六小姐之意,不知可是過了婚帖,在下何日能喝上你們的喜酒?&rdo;這等無妄之言便叫人難以作答了。玉珠不願在這男女私事上與他太過言語糾纏,聽他這般問起,便默然無聲,也不回答,隻一味疾行、就在這時,堯太尉突然單手便将低頭前行的女子一下子抱将起來。貼着她耳低低問道:&ldo;卿本佳人,卻願委身于一個莽夫,難道就是因為他願給你個妾室的名分?&rdo;玉珠被他抵在假山的圓石上,迫得動身不得,隻能憋着聲音道:&ldo;玉珠何時說過要嫁人?君并非奴家父母,這般逼問女兒家的婚事,可是要失禮于他人庭院?也不怕被衆位賓客非議?&rdo;堯暮野聽了嘴角倒是勾起了一道弧線:&ldo;在下向來是不畏人言的,不知六小姐在意的是何人之言?這般驚懼,是怕讓溫将軍誤會了小姐嗎?&rdo;說完這話,竟然徑自俯身下來,那一張薄唇再次狠狠地吮住了她飽滿的櫻唇。隻這一吮,當真的瓊漿玉露,甘美得叫人心醉,那嬌軟軟的身子也不知是抹了什麼異香,争先恐後地侵襲入太尉大人的鼻腔。偷香貴在點到為止‐‐雖然這一點香氣,在這近一個月的時間裡一直萦繞在他的鼻間,可是堯少還是抑制力甚強地松開了那纏繞的小舌,略帶惋惜地伸手摸了摸她绯紅的香腮道:&ldo;今日六小姐竟然沒有戴利簪護身,當真是失策,隻是小姐近日春意萌動,眼波生煙,甚是惹人憐惜,還要自當心些,莫要登徒子占了便宜才好。&rdo;此招&ldo;賊喊捉賊&rdo;,若無八尺臉皮,是決計說不出口的!堯少向來是吃一塹長一智,偷香完畢也不耽擱,隻松了手後,也不待佳人羞惱反應,便轉身長袖飄搖,翩然而去。隻是他前行了一會,便看見溫将軍臉色鐵青,驚疑不定地立在不遠處的小山長亭處,也不知他居高臨下,可是看到了方才的情形。堯暮野神态自若地登上了台階,與溫将軍寒暄着:&ldo;歌舞甚美,将軍怎麼不在東苑欣賞,卻來此處?&rdo;可是溫将軍卻全沒了儒将的從容,隻驚疑不定看着堯少的嘴唇。堯暮野優雅地舉手揩拭了一下,原來是嘴唇上沾染了一抹淡淡的胭脂,當是含笑不語,隻望着溫兄不再言語,滿一副君子坦蕩蕩的神情。不一會的功夫,那六姑娘也急匆匆從假山處轉來,那頭發明顯是梳理了一番,雖然低着頭,可是溫将軍依然眼尖地發現,佳人的紅唇微微少了一抹顔色,也不看人,便匆匆而去。疾才兄向來是風月健将,竊玉的老手。這等借着宴會歡飲時,與交好的他人婦偷情之事,乃是極美甚樂,他也偶有為之時。可是眼看着自己尚未品嘗的嫩羹,就在自己的眼前生生地叫人啃了滿嘴的鮮嫩,這等的委屈窩火,便是綠冠重帽突然而至,壓得昂揚的男兒擡不起頭來。若換了旁人,溫将軍就隻管缽大的拳頭熱騰騰地招呼了!非打得搶食吃的滿地找牙不可!可是他既非那六姑娘的丈夫,更無任何口頭的婚約憑證,要痛飲一碗老醋,竟還他娘的找不到水瓢!更何況偷食的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尉大人,便是一股悶氣在胸,痛煞人矣!不過堯太尉心情甚好,倒是替将軍解了圍,抱拳說道:&ldo;對了,方才事忙竟然是忘了同将軍提及,皇帝聽聞将軍痛失愛妻,便有意賜婚,要将三公主許配給溫将軍,今日聖旨便能到府上,現自恭喜将軍喜得良緣了!&rdo;說完便又笑了笑,轉身離去。溫将軍隻覺得胸口都要炸裂。做皇帝的驸馬?大魏律法有約,迎娶公主當三年不得納妾,以示夫妻恩愛,對皇帝的愛女敬愛有嘉!實際上,若不是因為公主不能生養的緣故,一般驸馬都不會另行納妾的。若是皇帝真賜了這等姻緣,可不是要了溫将軍的風流性命?溫将軍的叫苦不叠暫且不提,單說那王夫人,此番酒宴玩得甚是興盡。雖然西苑不比其他三苑來的富麗典雅,可是也足夠她回西北說給同鎮的商婦大開眼界了。不過她總覺得溫将軍和他的家姐之所以善待她們,是因為玉珠的關系。是以在吃酒之餘,心内也在發愁,老祖宗發話不許随便許婚是何意?若是溫将軍太提親要納玉珠為妾,她可該怎麼回應?因為這一份擔憂,稍微減損了宴席的樂趣。可是叫人氣悶的是,到了最後宴席結束,也不見溫家人前來提親。王夫人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又略略失望,隻覺得溫将軍對玉珠的情誼也不過如此,既然是這樣,還怎麼指望着他能在蕭家禦貢一事上出力呢?玉珠從南苑回來後,也變得沉悶了些。蕭珍兒纏着她問在南苑都有哪些趣聞,她也僅是笑笑,含糊地作答後,複又默默地坐在王夫人的身旁,靜聽着夫人們間的閑談。據說其他三苑是要擺宴席三日的,不過西苑至此一天便散了宴席,因為明日,還有商賈賓客前來拜賀,她們這些第一日來的,總是要騰出地方給新客。于是日暮之時,王夫人便帶着兩個女兒上了馬車。等到回轉的時候,蕭山也在,正跟蕭老爺父子二人商議着事情。王夫人有兩日沒見了兒子,甚是挂念,這一看頓時心疼得不得了,隻見蕭山的嘴角長了老大的水泡,現在已經潰爛卻還不見結痂。&ldo;我給宮裡皇帝面前大太監使了銀子,對方這才透了準話給我,此番宮中的禦貢是準備交給範大人的大徒弟柳功名的玉石作坊,此事在内監已經是闆上釘釘了,可是考慮到柳功名此前從未包攬禦貢,所以還要走一走名正言順的形式,再過半個月便要舉行一次玉雕比賽,那時恰逢皇後的生辰,也算是給皇後的壽宴添了可看的彩頭,另外範青雲也是要替自己的徒弟揚名,借此包攬宮内顯貴的生意。&rdo;王夫人一聽,頓時發了急:&ldo;他範青雲的心也太黑,就算他胃口大想要自己獨攬禦貢,可是他哪來的玉石來源?除了我們蕭家,還有誰的玉石礦比得過我們?&rdo;蕭老爺吧嗒着水煙,吸得呼噜噜直響,開口道:&ldo;所以人家提出,玉石料還是由我們蕭家提供,隻是石料的價錢得減一半……&rdo;王夫人瞪圓了眼:&ldo;減一半?減一半豈不是要賠錢賣他?天下哪有這等好事?&rdo;蕭老爺長歎一口氣:&ldo;所以這今後,要麼我們也不用雇傭工匠,隻一家老小親自上陣,去開山挖石,要麼遲早得把手裡的礦山低價盤給那範青雲……人家這是不給我們老蕭家留活路啊!&rdo;玉珠一直在旁邊默默地聽着,待得爹娘和兄長說完了話,蕭山出去的功夫,她也跟着走出去,走到院子的轉角才低聲問:&ldo;大哥可收到溫将軍送來的準許參賽入宮的碟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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