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思卉想,這孩子臉上莫不是有瑕疵,當下不知如何答話。
孩童面對朱思卉一人站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揭開面罩,隻見他生得粉雕玉琢,頭頂兩個小圓髻,像民間求子用的金童一般,準确來說,應該更像玉女。他羞澀一笑,又飛快地戴回面罩,“京城之中,隻有你見過我的樣子。”
朱思卉嘴唇一彎,笑容逐漸在她臉上漾開。這時,孩童翻身上馬,“時候不早了,回得晚會被爹娘訓斥,我下次再來找你。”
過了兩日,錦心驚詫于朱思卉身上的水疱已經淡化。
“怪了,翟先生說漆樹之毒很難解,隻叮囑我飲食用心,他說,我身上的水疱可能需要半月才能消除。郡王身邊的神醫,總不至于有假。”
朱思卉伸手拿了個梨。
“姑娘,你光吃梨,身體怎麼撐得下去呢?不如盡早去找沐大人。”錦心一邊說着,一邊朝果籃看去,緊接着吓了一跳,“怪了,籃子裡怎麼多了一個梨?”
朱思卉知道,錦心最是細心,她說多了一個,那就準沒錯。
“走,我們去翠玉館看看。”
兩人到了梨樹林,隻見草叢之中,不時便有一個梨。錦心一邊撿梨,一邊嘀咕,“這就見鬼了,這些梨好好的,不可能自己掉下來,定是有人搗鬼。”
朱思卉撿起一個梨,仔細觀察它的梨梗,見鮮翠欲滴。她心下疑惑,會是誰呢?郡王如果要幫忙,不可能想出這樣的奇招。唯一的可能,便是那個不知來曆的孩童。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倘若有朝一日,孩童被家丁抓住,将免不了有一場紛争,到時自己就會卷入其中。“去告訴太太,我明日去慈安寺上香。”
眼尖的蛐蛐一眼看見朱思卉,“太太,朱姑娘又來上香呢。”
楊氏道:“我們過去打個招呼。”
蛐蛐道:“如今她境遇不比從前了,太太還要去嗎?”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将來的事,誰說得清楚?”楊氏加快了步子,朝朱思卉走去,“看來我們緣分不淺,又見面了。”
朱思卉颔首道:“夫人蕙質蘭心,巧手如春,這支珠钗我喜歡得緊。”
“你不嫌棄就好。”楊氏頓了一頓,轉移話題道,“姑娘有何心事,總往廟裡跑?”
朱思卉将楊氏引至石桌處坐下。“先母亡逝,我來此拜祭她。夫人呢?”
“你看我這歲數,能來幹啥?不過是祈禱夫君平安,家宅和睦。”
“夫人面如皎月,一看便知夫君敬重,妾婢融洽。若非如此,鮮少有面色光潔者。”
“姑娘深居閨中,竟知道這些?”
“家母在世時,家父敬重有加,家中上下,一團和氣,她的面貌,便有如夫人一般。”
“令堂有你這樣的貼心棉襖,我卻沒有。”
朱思卉緩緩抽出手來,搭在楊氏的脈搏上。楊氏連日來聽從了朱思卉的叮囑,改變飲食,腸胃果然暢通。此刻,她凝神屏氣,靜待診斷。
“夫人的身子,再穩健不過,并無任何不妥。”朱思卉道。
“城中所有的大夫都這麼說,可我已有十三位庶出子女。”
朱思卉低頭作沉思狀。按理,楊氏出身富賈,家中不乏名醫,她的身子定然沒有大問題,飲食作息也定會十分小心。除非是疑難雜症,又或者是人為陷害。
如果是前者,連名醫都束手無策,她就更無能為力了。但如果是後者,那便不同了。
楊氏見她陷入沉思,顯然在憂心自己的問題,便道:“算了,凡事都講究緣分,可能我機緣未到。”
朱思卉起身道:“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楊氏起身相送,“有緣再會。”
朱思卉走後,蛐蛐道:“太太跟她才有一面之緣,怎麼對她這麼坦誠?”
楊氏道:“她若有心,随便一問,便知我是何府主母,膝下無出。若是無心,就當我心中煩悶,随便找個人傾訴。”
“她到底不是跟太太一個陣營的。”
“她一個姑娘家,能有什麼陣營。說起他父親朱鑒,那可真是個識時務的俊傑。”
馬車行至半路,突然停了下來,朱思卉掀開車簾,映入眼簾的不是車夫,而是那個戴面罩的孩童。她并沒有被這張突如其來的面罩臉驚吓到,反而溫和地問道:“小娃娃,你又想怎樣?”
“第一,我不比你小幾天。第二,你加個‘又’字,我不開心。”
朱思卉見車夫一動也不動,心下了然,“你冒犯我的車夫,還不快快向他賠禮?”
“可我從來沒向人道過歉,當然,我可以為你破例,不過讓我向區區一個車夫賠禮,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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