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下頓時一陣竊竊私語,幾名士兵眯着眼睛朝城樓上看去。此時太陽已經從地面躍出了薄薄一線,就着這點微弱的光,能看見城樓的旗杆上挂着一個長條條的物件,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垂下來的旗子。
不少人都擡着頭看那東西,而随着太陽越升越高,這東西也完全展現在了衆人眼前。
竟是一具赤條條的屍體。
守城門的士兵大吃一驚,連忙彙報給校尉。城門守衛森嚴,時時都有人巡邏,到底是什麼人神不知鬼不覺将一具屍體挂在了這裡?
城門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也驚動了臨江城的縣令。
好不容易将屍體給解下來,縣令這才認出對方,正是程川,不僅屍身早已僵硬,他的身上更是有不少毆打的傷痕,臉上更是保留着驚恐的表情。
縣令大吃一驚,頓時覺得棘手起來。
校尉領着人将昨晚負責巡邏的士兵都審了一遍,卻沒有半點線索。待到給程川收屍的人來了,案子仍舊一點頭緒都沒有。
負責給程川收屍的正是那名中年男人,他臉色凝重,沒想到自己還是晚了一步。
這案子都還沒查,但衆人卻都有了共識,唯一有動機又有實力的這麼做的,隻有謝家。但就算知道了,沒有證據,依然隻能當做無頭懸案,不了了之。
其實别說他們以為是謝家所為,就連謝章言自己都有點懷疑,若不是這幾日謝懷卿病重了些,他都覺得這是謝懷卿安排人幹的了。
謝懷卿知道自己并沒有下這樣的命令,不過他一時之間也想不到究竟是誰會這麼做,最有可能的當然是謝謹,但他自從被趕下了商道總領的位置,他所擁有一切也被人瓜分,他若真還有隐藏的實力,也不至于當初被程川那麼折辱了。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真正的兇手卻站在謝謹面前,笑容滿面:“不知這樣的結果謝公子可滿意?”
謝謹坐在椅子上,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神色卻平靜了許多。
知道程川被人虐打緻死,又被扒掉了衣服挂在城樓上,謝謹的臉上流露出大仇得報的神情,同時也對對方的實力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與虎謀皮固然危險,但他的人生早已被毀掉了,餘下的時光他再沒有别的目的,隻是為了報仇!
“不知貴主人需要我做什麼?”
見他這麼上道,對方也很滿意,說道:“我們會安排一場戲,讓人以為你已經死了,随後會給你一個身份,讓你進宮。”
謝謹垂下了眼睛,這麼做意味着謝謹這個人永遠消失在了世上,他要折下身體踩着自己的驕傲去做一個奴才。換了從前的謝謹,怕是死了都不願意,但現在……他還有什麼可失去的呢?
他恨謝家,他為謝家鞠躬盡瘁,然而對方卻将他當成是可以随意驅使随意丢棄的棋子,即便他被人如此侮辱,也不聞不問。
他想起當初母親被嫡母設計打死然後随意丢在亂葬崗,他想起自己趴在母親墳前立誓一定要出人頭地,他抛棄了種種,終于爬上了高處,他以為自己做到了,可現實卻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此時的他,與當初趴在母親墳前哭訴的孩子有什麼區别呢?
他依然是個沒有人在意的棄子。
謝謹眼中曾經有一道光,但現在已經完全被仇恨覆蓋了。
他慢慢地擡起頭:“進宮……接近誰?”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對方笑起來,“但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會先安排你離開,還會有宮裡的公公親自教你宮中的事情,等你學會了我們再說。”
謝謹知道,對方這是在切斷他所有的退路,但他無所謂。對方将他這樣一個外人送進宮說的這麼輕松,可見身份不可小觑,他其實隐隐已經有些猜測了,不過并沒有興趣挑明。
說到底,對方是誰和他并沒有什麼關系,隻要他知道,對方可以助他向謝家報仇,這就足夠了。
-
謝謹自殺的消息就像是在湖面投下一顆小石子,雖然泛起了一點漣漪,但很快就被人遺忘了。
唯一對這件事仍然保持着懷疑态度的隻有謝懷卿和楊如珊,但楊如珊被父兄接回了楊家,謝懷卿雖然派人去查,卻一時之間也沒有查到什麼蛛絲馬迹。
沒有人注意到,一個月後,一輛毫無特色的青帷馬車從臨江城出來,卻并沒有走水路,而是就這麼駕着馬車朝着京城而去。
但此時的京城,卻正進行一場盛大的婚禮。
前一天,浩浩蕩蕩的隊伍擡着蘇清漪的嫁妝穿過了大半個京城送進了武安侯府。
除了那些用箱子裝起來的,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一件件家具,珍貴的木料、精湛的雕工,還有這一件件家具背後的故事,都被人用來津津樂道,蘇清漪的身份也免不了被拿出來說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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