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無生頭也不回地說道:“這裡就一條路,你還能丢了怎麼着。”
“這裡太黑了,我有點害怕……”她話音剛落,就聽遠處山谷中老鸹刺耳的叫聲,宛如一把利刃劃破夜空。
驚得馮宸,高舉着胡餅,飛似的朝着賀蘭無生的背影跑去,靈巧地穿梭在山澗中。
一般在這種時刻,跟在後面的那個人要麼會迷路,要麼就會被鬼打牆,永遠都追不上前面的背影,後面的人跑得快,前面的身影就行得快,後面的人跑得慢,前面的身影就行得慢。
隻不過這種事,都是人們在内心恐懼時候的臆想罷了。
馮宸仰頭看着馬上的賀蘭無生,輕輕拽了拽他垂下來的衣擺。
賀蘭無生終于低下了他高貴的頭,看着馮宸那雙月光下亮閃閃的眸子,輕聲道:“怎麼了?”
“下來呗。”說着馮宸又拽了兩下他的衣擺,“快點,來陪陪我吧,我一個人在下面害怕。”
這話聽得賀蘭無生一怔,什麼叫‘來陪陪我,我一個人在下面害怕……’說得他都有點心慌慌。
朗月,幽谷,松林,山澗,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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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邊水流潺潺,馮宸守在篝火旁,安逸的靠在大石頭上看着賀蘭無生烤胡餅。
最開始賀蘭無生說要跟着她一起來,馮宸還覺得無生在小瞧她,如今看,幸好他肯跟着來了。
“能說說你究竟發現了什麼秘密嗎?”
他這話說的不着邊際,但馮宸卻聽懂了,“也不算是秘密,就是感覺蘇雪客沒有死。”
賀蘭無生微微挑眉,神色依舊淡然。“那你打算怎麼查?”
馮宸搖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為什麼想要來?”
馮宸笑笑,“因為我知道你很厲害,這就足夠了。既然你想來武威,那就說明這裡一定有你需要的信息,而這個信息,也恰巧是我想知道的。”
賀蘭無生微微搖頭,“我還是比較喜歡以前那個蠢蠢笨笨的你。”
“你……”馮宸承認,她最開始确實過于單純了些,“你現在可真會損人,不過,你怎麼也不覺得驚訝?”
“我隻知道這世上除了蘇家人,沒有人可以複原玉女劍。”賀蘭無生看着馮宸又道:“那麼就算其他的可能再不切實際,也會變成有可能。”
馮宸詫異的看着賀蘭無生,“當你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剩下的無論多不可能都是真相。”
“沒錯。”
馮宸點點頭,福爾摩斯經典的語錄都讓他整出來了,“不錯嘛小夥子,很精辟!”
賀蘭無生勾勾嘴角,“小夥子?”他淡淡地看了一眼馮宸,“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稱呼過我了。”
“為什麼?”馮宸想起他叫老宋狗巴子的事兒,她疑惑道:“你看着和我年紀差不多大,但為什麼老宋對你那麼尊敬?”
“大概是因為,我是他前老闆吧。”
“不對不對!不是那種尊敬,就好像是對待長輩那種,而且你還叫他狗巴子。”馮宸目光炯炯地注視着他:“是不是你的輩分很大?”
賀蘭無生臉上浮現出淡淡地笑意,“确實,我輩分很大。”
“怪不得……那你今年多大了?”
“喂!”馮宸見無生不說話,她扒過頭去,發現他已經睡着了。
她小聲“嘁”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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