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點有什麼用?”孫思思有些失望。
大部分人的反應和他一樣,然而晁凡看了看,卻發現教徒中有個人眼神一亮,像是想通了什麼,神色明顯有些激動。
“你叫什麼?”晁凡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教主,我叫柯桡。”那人頭一次和晁凡說話,愣了愣才回答。
“看你的表情,似乎和大家想得不一樣,說來聽聽?”晁凡說道。
“我……”柯桡有些緊張,“我隻是覺得,火藥能發出光亮和響聲,如果還能變好看點的話,在晚上一定非常漂亮。教主,漂亮熱鬧的東西,大家都會喜歡的。我覺得,我們能不能把這種您認為的半成品,拿來當商品賣呢?”
孫思思翻了個白眼:“柯桡,不要因為你們家是行商的,就老想着賣東西好嗎?我們現在跟教主學的可是神仙術!怎麼能拿來賣呢?”
怎麼不能賣了?晁凡沒想到,孫思思還是個清高的“學院派”。
其他幾個人也有所附和,把瘦小的柯桡擠兌得面紅耳赤,難堪極了。
“行了,我就覺得柯桡的想法挺好的。”晁凡看了産生理念分歧的幾人一眼,“我把神仙術教給你們,就是想讓你們推廣到民間生活中去。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産力,上第一堂課時,我不就告訴過你們嗎?再者,讓你們做實驗,讓你們搞研究,都是要這個的——”晁凡搓了搓手指頭,“錢啊!你們不想辦法自己掙,難道讓我這個教主養着你們?多大臉?”
一番話下來,臉紅的可不止柯桡一個人了。
“教……教主,對不起。”孫思思是個知錯能改的好青年,扭捏地道歉道。
“跟我說對不起幹嘛?”晁凡嗨了一聲,“隻是别瞧不起商人了。以後啊,不管你們研究出什麼東西,我隻希望,教裡永遠有柯桡這樣的人存在,他們會想法子,把這些高屋建瓴的成果賣出去,隻有買賣,‘神仙術’才會作用到民生上。诶,孫思思,沒說你不對,你專心研究也是好的。”
衆人被他又敲又捧,一時都服氣了,隻覺得晁教主的想法真是高深莫測。
“傅宸,這件事還是由你這個護法負總責。”晁凡拍了拍打鐵漢子的肩膀,“辦得好的話,我會讓陛下賜婚,助你迎娶……我二哥。如何?”
傅宸頓時熱血上頭,喜不自勝,就差以性命起誓,保證完成任務了。
青雲默默地看了大塊頭一眼,抿緊了嘴唇。
回到後宮,穆星淵正好帶女兒午睡起身,小公主一嘴涎水印,穆星淵睡袍的肩膀則濡濕了一大塊。
“這孩子,牙齒都快長齊了,還流這麼多涎水。”晁凡一進來,直接抱起女兒颠了颠,親了她一口,“想爸爸了沒?”
“香!”小公主的胖爪子,直接按在了晁凡的臉頰上。
穆星淵從背後抱住兩人,下巴放在晁凡肩窩處蹭了蹭,用将醒未醒的沙啞聲線哼了哼:“爹爹也想了。”
也許是三人抱得太過緊密,讓小孩透不過氣來。小公主把爪子換到皇帝爹爹的腦門上,哼哼唧唧道:“揍開……”
“哈哈哈。”晁凡不給面子大笑起來,抱着女兒走到了窗戶邊。窗外有一枝竹葉長了進來,懷裡的小孩伸手去捉。
秦應之端來清水給穆星淵潔面,潔完面又給皇帝更衣。
“聽說你們科學教有重大發現?”穿衣途中,穆星淵終于想起這事兒來了,他上完早朝,興沖沖地跑回來,卻沒見到人,别提多掃興了。
“唉,傅宸‘謊報軍情’,害我白跑一趟!他們造的那東西,簡直比二踢腳還不如,就是……哎呀,寶貝兒,不能吃!你又不是熊貓。”話說到一半,小公主突然把拽下來的竹葉往嘴裡塞,晁凡趕緊對付她去了。
穆星淵剛想發表一兩句“我就知道傅宸不靠譜”的事後感言,卻聽見小官人在外禀報——太君駕到。
太君?他終于肯露面了?
晁凡和穆星淵對視兩眼,把孩子交給了秦應之。此時,太後的轎辇剛好到殿外。
“拜見君父。”穆星淵随意作了個揖。
“參見太君。”其他人則需要下跪請安。晁凡正猶豫呢,穆星淵抓住他的手,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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