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帳篷裡,隻用手指壓下一條縫。
臨近草原,荒山都披銀帶雪,像融進畫卷裡的雪山,灰岩,遠遠的,藏着股看不透的神秘感。
她角度受限,沒看見什麼稀奇的玩意,隻得開口問:“大清早的,見到北極熊了?”
尚峰隻當沒聽見她話裡的嘲諷和奚落,好脾氣道:“看到野驢了。”
曲一弦沒忍住,嗤了聲。
若是往常,尚峰一定不敢回嘴,陪個笑就忙自己的事去了。今天卻有些不同,他轉頭時,眼角微耷,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态,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像是不想搭理,又出于禮貌,回敬了一句:“小曲爺常年帶線,肯定見慣不慣了。我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野生動物。”
曲一弦覺得尚峰一大早的,語氣有些怪。凝神細看時,他又是那副言笑晏晏,有幾分讨好的神色,也沒多想。
她松手,正想回去再躺一會,帳篷的拉鍊剛沿着布簾拉到頭,她看着漸漸消失在眼前的尚峰的背影,突然打了個寒噤。
尚峰剛才說話的語氣和神态,像換了個人一樣,再不見平時唯唯諾諾深怕行差踏錯被“上級”教育批評的模樣,瞧着底氣十足,把自己真正當個人看了。
她越想越不對。
尚峰是出賣她了?
否則怎麼一副立了功,功勳顯赫,升官發财的架勢?
——
曲一弦重新躺了會,等天徹底亮了,叫醒傅尋,起床吃早飯。
昨天補給物資時,她沒少補給食材。
等洗漱完,她在巡洋艦車前搭了個鍋爐,慢慢地熬粥喝。
湯米香是最能勾起人食欲的香,尚峰聞着味,捧着方便面從大帳篷裡出來巡視。一眼瞅見曲一弦坐在大馬紮上,拿勺子攪着鍋裡的米粥,那香味和熱氣全是從那傳出來的。
他眼巴巴地望了片刻,捧着方便面面碗,轉身又回去了。
曲一弦沒釣到饞蟲,甚至在拔營前也沒找到機會見江允。
大帳篷裡藏着秘密,互相緊密抱團,圍得跟鐵桶一樣,别說風吹不進去,曲一弦瞧着,連光都漏不進去,全是心肝藏着黑的,照不亮。
——
路線照例由裴于亮制定。
路過荒原後,曲一弦抄近道,從廢棄的省道穿越至可可西裡。
說是可可西裡,從地圖上看,還隻是可可西裡的邊緣地帶,隔着山,隔着砂石路,隔着鹽殼地,正從一條鮮有人問津的廢棄省道往北深入。
幾年前,為保護可可西裡的生态環境和野生動物,可可西裡已停止對外開放。曲一弦還是因為地質隊的緣故,保留了自由出入的權限。
她每年都要來幾趟可可西裡,從西線,北線,南線再到東線,幾乎橫跨了整個可可西裡的地域範圍,做了深度的穿越探險。
她知道巡山隊的營區在哪,知道如何避開深山裡的猛獸,也知道此刻正有人在瞭望塔内,盯着這裡。
她不緊不慢,從搓闆路過渡到鹽殼地。
鹽殼地的路比搓闆路更難開,損車胎事小,最怕的是不知道鹽殼地是不是結實,一腳踏錯,沉進鹽洞裡,神仙難救。
饒是曲一弦這樣的老司機,也難免需要傅尋輔助,幾乎是瞎子過河般,摸索着能讓車人安全度過的路線。
闆寸在紅崖群都快産生心理陰影了,一跟車穿越危險路線就忍不住緊張。
鹽殼被碾碎的聲音就像冰川碎裂,眼前車輪底下雪白的鹽殼地就像是薄薄的河面結冰,他提着一口氣,一步不敢踏錯,緊跟住前車。
饒是這麼小心,壓在隊末的尾車仍是陷進了鹽洞裡,整個車輪卡死在了車身本身重量壓住的凹槽洞裡,動彈不得。
尚峰發出求助信号時,曲一弦連救援的打算也沒有,幹脆道:“棄車吧。”
手台裡,尚峰的語氣茫然又不滿:“小曲爺,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曲一弦停車熄火,語氣涼涼:“讓你棄車,又沒讓你繼續等死,哪來的見死不救?”
她心情不佳,懶得與他周旋,幹脆直接道:“反正兩輛車能坐下,你去闆寸車裡擠擠,節省下來的物資還能多走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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