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已經被荒廢了有一年多的時間了,樓裡樓外到處都是枯葉雜草和灰塵,牆上的灰粉也是成片掉落,變得面目全非,處處看起來都是一副凄涼的景象。通往二樓的樓道本來是被一個鐵栅欄封着,不過現在鏽迹斑斑,幾乎被人踩成一團扔在了一遍。
馬吉盡量小心地,不弄出任何聲音地爬上了二樓,這會太陽已經繞過地平線,灑落在過道上一層灰塵上面。馬吉循着琴聲向樓道的盡頭走去。他還是很緊張的,總有一種偷窺别人隐私的感覺。
樓道盡頭的聲樂室,陽光順着玻璃做的門映照在裡面一個女孩子的側臉上。馬吉小心地趴在門口偷偷看去。那個女孩不是夏葉,是一個很陌生,但是又很漂亮的女孩子,盡管馬吉看不到她的正臉,但是就是那稍微顯露的一點側臉,讓馬吉對她的面容充滿了無限的幻想。
那個女孩坐在鋼琴前,保持着優雅的姿态。她穿着白色的裙子,白色的帆布鞋。頭發被輕輕束縛在腦後,頭上還有一個漂亮的蝴蝶發飾。陽光掠過,讓她的發絲變得晶瑩透亮透亮。她似乎沉醉在自己的琴聲中,陽光下纖細的手指在鋼琴的黑白鍵上跳動的飛快。在那個女孩的手中,那架破舊的老鋼琴似乎也變得不一樣了,仿佛最初它來到這裡時的樣子,每一聲都那樣飽含熱情。
似乎是憂傷,陽光下躍動的精靈,有如塵埃一樣卑微,但卻又充滿了聖潔。
“吱呀!”一聲突兀的聲響。
那扇玻璃門不經意地被馬吉給推動了,亮白的光芒從琴鍵上一閃而逝。琴聲瞬時停了下來,女孩轉過看向門口,門開了一絲的縫隙,不過卻空無一人。
操場之上,馬吉氣喘籲籲地一屁股坐在石階上。就在剛才推動門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跑了,直到此刻他依然可以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她應該沒發現吧”馬吉自言自語地說。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她是誰呢?是學校的學生嗎?應該不是吧,感覺很陌生的樣子。可是如果她不是學校的學生,那她是誰呢?可是轉眼,他又嘲笑自己的無知,學校這麼多的學生,有可能每一個自己都認識嗎?
他心裡又想起那個女孩子彈鋼琴時的樣子。盡管剛才隻是看到了她的側臉,但是那個女孩優雅的姿态卻始終不能從他的腦子裡抹去,就像陽光一樣此刻照耀在他的心裡。她應該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吧。
“哎呀,夏葉的自行車忘在那了。”他突然驚醒一般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想起夏葉的自行車還停在那個地方。
下午馬吉在家中正在整理自己的新書和新文具的時候,手機上夏葉是發來一條信息。
“馬吉你在哪兒呢?我快不行了,你來救我。”
看到夏葉發的消息,馬吉的第一反應是無視。這種鬼話換一個人說不定馬吉就相信了,但是夏葉打死他,他也不信。不過又想一想自己下午也沒什麼事情可幹。再說如果自己真的假裝不知道,敢不去的話,倒黴的肯定是自己,一陣數落是跑不了的,更嚴重的說不定還會受到人身傷害。
“那你在哪兒呢?”馬吉給她回了短信。
“學校操場,你來的時候記得帶瓶水。到時候萬一你真的來遲了,就以水代酒,祭奠我一下。”
馬吉直犯白眼。
“說破了大天,原來隻是想讓我幫你買一瓶水,帶過去。還要死了,搞得這麼嚴重。”
對于大部分的高中學生來說,學校差不多都會有一個讓人吐槽的操場,有的破破爛爛,有的甚至就隻是一個象征性的地方,夢幻的存在,從沒有被找到的傳說。
而對于乾城中學的學生來說,學校的操場卻是一個很好的放飛自我的去處。盡管從外表上看,原始了些。不過有一個很大的特點,就是很大,就像荒野一樣的地方,分為上下兩個部分,隻有一些簡單的體育器材,來象征性地表示這裡就是我們學校的操場。從實際上說,這裡以前的确是荒野,在一牆之隔的學校後圍,就是麥田。每年夏天都能聽到那裡傳來的機器轟隆隆收割的聲音,以及空氣中濃重的麥稭的氣息。
和那些抱怨的人不一樣,夏葉她喜歡這裡。有的時候,是為了逃避枯燥的學習生活,有的時候是為了尋找一個安靜的角落,不過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在她心裡存在着一個小秘密。一段隐藏在她内心深處最美好的記憶片段。
對于夏葉來說,小的時候,記憶中最深的就是媽媽手中的掃帚,她從來都不會去打自己的學生,也不會去打其他人,隻除了一個人,那就是自己。媽媽是一名老師,在一家私人培訓機構的校長。正是因為她工作的原因,所以她總是很嚴厲。即使是自己犯下的很小的一點錯誤,她都會嚴厲地懲罰,大多數時候都是打闆子。那個時候的她就像是一個法西斯一樣,自己每天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要讓她來分配。在她眼裡這是一個人邁向成功的必要曆練,但是在自己的眼裡這隻是每一天,每一天無奈而又無聊的工作重複。
隻不過曾經有一段時間,因為奶奶得了重病,而且她的工作單位也出現了一些問題,這讓她再也沒有以往那樣旺盛的經曆去把控自己女兒的生活,也就是那一段時間,她被送到了鄉下外婆家。并且在那裡度過了一個完整的夏天。
一個城市的乖寶寶,突然來到鄉下,似乎一切都是那麼奇妙。就連腳下的泥土地都能讓她琢磨上半天。突然之間的生活變化讓她剛開始還覺得有點不适應。沒有老師每天的逼迫,沒有媽媽每天的訓斥,卻有了陽光,有了一個樂呵呵的奶奶,生活變得豐富了起來。盡管臨走前媽媽是布置了許多的任務,可是天高皇帝遠,她現在是沒有辦法管束自己去完成那些任務了。
記得剛到鄉下的時候,自己總喜歡光着腳,在泥地上跑,而每次外婆看到的時候,就會大驚失色。
“站住,你個小東西,給我站住,把鞋給我穿上。你再不給我站住,等感冒了,我就讓醫生用最粗的針管給你打針。”
外婆身材矮小,所以跑的不快,每次都隻能在後面用一些惡毒的語言恐吓。不過那個時候,外婆卻一點也不可怕,她的臉龐天生的平和,永遠不會讓你覺得害怕,而且她這些吓人的小把戲對付那些幼稚的小孩還差不多,對付自己這樣被媽媽訓練到久經風霜的人來說,太過小兒科了。
其實在那個時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喜歡這樣光着腳在地上跑。或許隻是因為從來沒有這樣做過,又或者是那腳下土地的魔力。相比較而言,後面一個解釋似乎更具有說服力。就像原始的人類,總是用最切近自然的方式生活,盡管幾萬年過去,人類早已進化,但是那種與自然休戚與共的感覺卻始終存在着。
想着那段美好的歲月,夏葉的嘴角止不住露出一絲的笑。
現在外婆已經去世許多年了,鄉下的老屋也已經空蕩蕩的了。自己是再也沒有機會回到那片田野了。而在城市的水泥森林中,連腳下一片純淨的泥土都是難以找到,更不用說找回那時的記憶了,隻有在這裡,她卻總是時不時地就想起那時候的快樂時光,每一次當她的腳踩在腳下的泥土地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時候。那一個無憂無慮的夏天。
安靜中,夏葉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她仰起自己的頭顱,靜靜感受着陽光的溫度。
等到馬吉趕到操場上,看到夏葉的時候,幾乎吓了一跳。
太陽下,夏葉的眼睛閉着,臉上紅彤彤的一片,額頭上也是汗涔涔的。整個人就跟虛脫了一樣,呆滞地坐在太陽底下,身子連動都是不帶一動的。
“夏葉你怎麼了?是我,我是馬吉。”馬吉在夏葉耳朵邊焦急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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