孞相望着前方若有所思,片刻,寬他的心道:“你明知王君為何不給你坐那位子,便不要太過執着了,隻要王君待你如初,又何必與王君置氣,與自己置氣?”
宋忍正是有苦難言,有火發不出的時候,自己最親近的好友不但在朝堂之上不站在自己這邊為他出頭,偏偏還在私下說這讓他不快的話,即便心中再清楚孞恪所作最為合适,所言最為合理,他還是情難自控。
“你坐在相國之位倒是逍遙快活,哪裡會知曉我的苦楚?”
他撂下句話,拂袖而去。
孞恪隻看了他一眼,當無事發生,面不改色上了自己的馬車。
燕王姬舒邑二十歲當朝,如今已在位第一十八年。
二十年前,燕魏吳三大國吞不斷并臨近小國,三分天下,也算和諧。不料當時勢頭最盛的吳王狼子野心,窺觊燕魏,兵分兩路,一路北上起兵攻燕,一路南下起兵攻魏,試圖吞并燕魏,一家獨大。燕魏兩國嗅到猛虎撲食的危機,聯手抗敵,最終燕魏以微弱優勢取勝,分了擠在燕魏中間的吳國極南極北兩座邊緣城池,‘化幹戈為玉帛’。
當年那兩年對抗吳國,燕國王君之子姬舒邑,公子邑統領燕國大軍迎戰,魏國那邊魏王之女嬴孫儀,王姬儀巾帼不讓須眉,帶領魏國男兒出征。二人也見過幾次,如此一來二去,眉來眼去,公子邑與王姬儀之間情愫暗生,待三國勢力回歸平衡,老燕王退位讓賢,公子邑登基,不日迎娶王姬儀入燕,燕魏喜結連理,立下誓言永世交好,傳為一段佳話。
讓人訝異的是,魏國王姬嫁入燕國隻一年,便不告而别,至今下落不明,燕王為此瘋了半月,恨不得上天入地将人找回來,卻無法稱心遂願。燕魏兩國的關系倒是沒有因此産生任何分裂的迹象。
……
皎月高升黠照世人,夜宴盛大,歌舞升平,最尊的王君毫不掩飾自己的狂喜,光是賞字都快說厭了,人臣推杯換盞,一敬王君聖明,二敬大司馬勇猛,左敬友人,右敬互看不順眼的同僚,臉笑的又僵又硬,一派祥和。
……
幾日後的深秋晚夜,路上行人稀少,花滿樓下依然熱鬧非凡,姑娘們香肩外露,一片春光外洩,搔首弄姿,滿身劣質香粉熏街嗆人的攬客。
花滿樓内,莺莺燕燕撫琴吹箫,吟唱仙曲對仙詩,舞姿婀娜賣弄風情,二樓的看客時不時會撂下些值錢的小玩意兒,老鸨便要盡心盡責的高調做一回事,“哎喲!二樓東窗那位郎君出手真是闊綽,真真教奴開了眼喽!”
如此一宣揚,旁的客人就要小聲議論紛紛,羨慕一下,嫉妒幾下,也算給足了那位兄台面子。
在二樓的是貴客要捧着,三樓坐着的更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了。
三樓分東西兩間,但西間向來是個無用的擺設,畢竟無論哪家王公貴胄到此,縱情享樂也好,商讨要事也好,皆是大門大戶出來的,哪裡會給隔壁留出去?一來隔牆有耳,謹慎多疑是好的,二來是老子都上了三樓了當了貴客了,不要整層豈不是要旁人笑話?傷财是小,失臉面是大,萬萬不可。
茶香滿室,濃郁醇厚,申晝對面儀表堂堂的翩翩貴公子手執紫檀茶壺,為他添了杯茶,“大司馬嘗嘗這青山雲霧,可有身處青山的境意。”
那公子看着比申晝面嫩,皮膚也更白皙,是一貫養尊處優的模樣。
“多謝公子賞茶。”申晝雙手端起茶杯,放在鼻下,在熱氣中聞見一絲茶清香,而後飲了半杯。
見他飲了茶,那公子道:“長留,閑來無事,不如走走看看,切莫驚擾了旁人的雅興。”
“是。”
公子發了話,站在其身後的黑衣武夫打扮的年輕人應聲出門,先翻身上了樓頂,輕手輕腳轉了幾圈,見确實沒有可疑之人才飛身下地,換了處地方巡視。
室内隻餘下申晝與小公子,小公子拉着申晝說了幾番詩畫刀劍,風花雪月,終于将正題擺了出來。
“大司馬得空幫我尋一位江湖人可好?可千萬要瞞着地,”說着,那公子頓了一頓,淡笑道:“也瞞着天。”
申晝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又舒展開來,“明白。”
公子彎了下嘴角,“大司馬的事我時刻記在心上,大仇歹報。”
申晝停了下,舔了下有些幹裂的嘴唇,他隐忍慣了,做什麼都向來不動聲色,“臣不是急功近利魯莽行事之人,公子且放心。”
“诶!”公子露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架勢,“這是什麼話?我隻消大司馬知道,即便大司馬不急,我也不曾有一刻忘懷大司馬的心事。”
申晝跪坐俯首:“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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