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聚成一團,浩浩蕩蕩往河裡爬,河灘上全是半米多深的爬痕,被刀割過似的。
“這就是烏瞎子。”孫福運眯起眼,“這烏瞎子隻有日落的時候才會出來,天一黑,就又沒影兒了。”
看到新物種,一群搞科研的來了興趣,可對着上百隻巨型螃蟹,都不敢冒然上前,孫福運說再等等,等烏瞎子全部下了河,猴子就出來了。一群人躲在樹幹後面,耳邊全是嘶嘶的聲音,烏瞎子追趕着折射在河面上的光,太陽往哪兒落,就一窩蜂地往哪兒挪。
直到太陽落了山頭,光漸漸淡了,烏瞎子也不動了,失了方向似的原地轉圈,過了一會兒,忽聽一陣簌簌聲,聲音是從頭頂傳來的,衆人擡起頭,頂上枝桠盤繞,碗口粗的藤蔓像蛇一樣搖擺着,孫福運心頭一緊,架起槍瞄準半空。
忽然,一陣猛獸低吼,遮天蔽日的樹葉齊刷刷地震顫,蓄在葉子上的水砸下來,仿佛又是一場大雨。
“小心!”
邊庭大喝一聲,摁住顧長願的肩膀就往下蹲,竟是一隻黑猴子蕩着藤蔓從顧長願頭頂掠過,速度極快,一道疾風劃過,那猴子已經撒了手躍入河中。很快,樹上的藤蔓全動了,幽猴一個接一個從樹上鑽出來,蕩秋千似的上蹿下跳,幢幢黑影像烏雲壓頂。
幽猴直直躍入河中,藤蔓失了重量,借着慣性往回,直接朝人堆裡抽去,孫福運眼疾手快,抱頭蹲下,躲過一劫,卻聽河邊傳來尖嘯,睜眼一看,烏瞎子約是受了驚,飛快地爬到猴子背上,猴子吃痛,胡亂抓着,個頭大的幽猴扯了烏瞎子就朝河裡扔,個頭小的就狼狽多了,一隻幼猴被七八隻烏瞎子圍住,耳朵尾巴皮開肉綻,發出尖銳的慘叫。
慘叫聲像一枚信号,其他幽猴聽了,驚慌失措地朝河中心遊去,河灘上瞬間隻剩下落單的幽猴,周圍的烏瞎子趁機一擁而上,像是要把那猴子生吞活剝一般,連扯掉好幾撮毛。
幼猴胡亂撲騰幾下,竟不動了。
“死了?”舒硯驚了,就算是隻幼猴,個頭也是烏瞎子的兩三倍,沒想到這麼快就敗了。
“沒死,那螯子毒得很,撓一下就會全身麻痹,小猴子被撓了,動不了了。”孫福運舔了舔嘴唇,上了槍膛。
砰!
這一槍是沖着螃蟹堆去的,故意打在河灘上,泥水像煙花似的炸開,劈頭蓋臉的朝烏瞎子砸去,烏瞎子四處逃竄,泥沙亂飛。
不一會兒,太陽完全落了山頭,天空霎時暗了,烏瞎子像得了号令,紛紛朝土裡、河藻下、蛇藤裡鑽,竟一股腦兒的消失了。
“機會來了。”孫福運舔了舔嘴唇,疾跑上前掐住幼猴的脖頸,輕輕一提,就給抓了回來。
顧長願和舒硯聯手把猴子手腳和嘴綁了,又簡單包了傷口,省得血濺到身上。孫福運催促:“别包了,快走,等會兒河裡的猴子回來了。”
顧長願回頭,看見河中心的幽猴正緩緩爬上岸,像一堵移動的黑色城牆,頓時打了個寒顫。
“先走。”顧長願說。
話音剛落,耳邊一道勁風劃過,一團半人高的影子朝他們壓過來。
一隻幽猴狂暴地撲向人堆,黑黢黢的眼睛緊鎖着他手裡的幼猴,孫福運避之不及,朝地上一滾。幽猴從樹上俯沖下來,孫福運臉色白了大半,眼睛一閉朝半空連掃數槍,一時間子彈亂飛,幽猴似乎被震懾住了,趴在樹上不敢靠近。這幽猴又肥又大,兩個紅彤彤的乳房像秤砣一樣垂在胸口。
“娘的,這是引來它老母了!”孫福運爬起來就跑,母猴又跟了上來,用巨大的身軀猛撞棕榈樹,樹幹劇烈晃動,枯枝和果子冰雹似的往下砸。
一群人捂着頭往回撤,母猴見孫福運不開槍了,抓着藤蔓沖過來,顧長願感覺腦後一道涼風,回頭一看,那碗口粗的藤蔓竟是朝他掄來!
藤蔓又粗又結實,打在身上怕是五髒六腑都要移位,他吓出一身冷汗,拖着泥腿就想跑,突然眼前一黑,随即天旋地轉,竟是邊庭撲過來把他壓在身下。
“啪!”一聲巨響,碗口粗的藤蔓打在邊庭背上。
邊庭吃痛,忍不住呲了一聲,叫道:“槍給我!”
孫福運慌慌張張地把槍扔來,邊庭用胸口頂住槍托,一手攬住顧長願,另一隻手熟練地上了膛,對着母猴腦部就是一槍,顧長願被後坐力沖得一震,邊庭把槍夾在腋下,用手護住顧長願的頭。
母猴失了意識,慘叫一聲,重重摔在地上,邊庭拉起顧長願,說:“走。”
其他人也從泥堆裡爬起來,手腳并用連跑帶爬,何一明看了眼母猴屍體:“把那隻也帶走!”
顧長願朝身後一看,母猴多半是死了,河岸上的猴群吓得蹲在原地,怨毒地注視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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