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起來,看到床頭竟是一片狼籍,《唐詩三百首》燒去了一大半,作業本上是灰飛煙滅,蠟燭不見了影子,鋼筆不知所蹤!他看呆了,看傻了,心裡犯嘀咕:“難道……昨天……昨天……到底怎麼了?”他穿好衣服,坐在床沿,反複回憶,突然想起來了:“我昨天不僅沒抄完詩,早睡了,而且還差點引起一場火災。”想起此,他驚的一身冷汗,左顧右看,甚為害怕。“現在再去抄,恐怕也抄不完了。我怎麼那麼傻?明知自己心事重重,自顧自還顧不來,還逞什麼弟兄之義?這倒好,弟兄之義盡不到,還差點陪上小命!”再說再想也無補于事。他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去做——早讀,一個多星期沒有讀詩,背政史地了,可能都給忘光了吧!他靜悄悄地打開門,出了門,大跑小跑地去教室了,連洗漱也顧不上了。
賈劍平看了幾頁曆史,讀了幾段地理,背了些政事,就頗感覺無聊了。随手拿起自己最歡喜的《古詩文閱讀》,便津津有味地欣賞起來。
王灣的《次北固山下》寫的意境甚為深遠。
“客路青山下,行舟綠水前。
潮平兩岸闊,風正一帆懸。
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
鄉書何處達,歸雁洛陽邊。
清瑩的綠水,倒影着淡青的山。和風輕吹,一片白帆端端正正高挂着。那幾與岸平的春潮,便将平闊悠遠的整個江南,鋪展到詩人的艙前。”
“是啊,‘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殘存的夜,可以被紅日從海上一層層驅除;新臨的春,如草色伸展,一寸寸占據了未盡的舊歲。我的大難,可以用日光抹平嗎?可以用草色遮掩嗎?可以盡快化險為夷嗎?”他聲色具厲,嚴肅地審問着自己。時間畢竟不太長,高考迫在眉睫了。
太陽已經高高升起了,一道道白光射進教室。豔陽高照,昨天的陰影用日光抹平了,昨天的坎坷用夏意的美撫平了,不知他的處境能否盡快轉危為安?
第一節課是班主任楊新民的。賈劍平把頭埋在書本上,始終沒有擡頭向黑闆望一眼,不僅如此,他也不敢左顧右看,生怕看到馮國龍一張生氣而恐怖的臉。床上失火雖是大事,要是馮國龍交不上作業,不知楊新民又會怎麼希奇古怪的來懲罰他?他一想,就心痛,心痛自己也太無能了,幫不了别人,倒反過來害了别人!
“今天,我們講一下詩詞,詩詞是中華文學寶庫中的精髓。在唐王朝時期,詩氣特别橫流,也可以說是特别泛濫。”楊新民在黑闆上闆書了幾個字,又轉過身子繼續說,“盛行的《唐詩三百首》那更是唐詩經典中的經典。俗語說的好,‘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吟詩也會偷。’我從沒要求你們去作詩,但最起碼的:不知同學們是否按照我的要求去看了,去讀了,去背了……”
楊新民說到唐詩三百首,這讓賈劍平的心跳的更厲害了,頭低的也更厲害了。他不想讓馮國龍看到他的身影,真恨不得幹脆找個地洞躲起來呢?可上哪去找呢?
其實,馮國龍正在睡大覺。他在課堂上睡的還頗為塌實,老師罰的任務完成了,今天講的又是些剛抄的詩,他哪有心情去聽,幹脆扒在桌上睡算了。
楊新民早就看慣了馮國龍那副德性,也沒什麼心勁去管他,與其管,倒不如視而不見,輕松自在的教,誰愛聽則聽,不愛聽則拉倒。自甘堕落的人誰管的動呢?
時間像流水,匆匆過去了。下課鈴響起了。
徐萬天推了一把馮國龍,馮國龍才悠悠醒來,并埋怨地大叫:“幹什麼啊?沒瞧見我正睡着嗎?”
“快去交你抄的詩啊,再過一會,他過時不收的話,恐怕會比這次罰的更重,會不會拿來《中華五千年曆史》讓你抄一遍呢?”徐萬天恐吓地說。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讓馮國龍當着賈劍平的面,把詩給交上去,以示昨晚賈劍平被欺騙,也許能把失火的事與被欺騙的事扯個平,以免宿舍又會不安甯!
馮國龍猛地跳起身子,随手拿了個像樣的本子便要去追老師,嘴裡還大叫着:“我的媽呀,我的媽呀。”徐萬天的話把他給吓壞了。他心裡瑟瑟發抖,如若再罰我,抄個像《中華五千年曆史》這樣的書,那可殘死了,勢必要把手頭的東西盡快交給老師。
“不是那個,你拿錯了,是這個。”徐萬天抓住他的衣角。
馮國龍轉過身子,扔下手中的,奪過徐萬天手中的,便撒腿去追老師了,也沒看看自己拿的是什麼?看着馮國龍急噪的傻樣,徐萬天樂的合不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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