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覺難過,哪怕哭出來也好啊……
女兒到底是看見了他,他叫她回去,她也隻是搖頭,他一貫嘴笨,不知道怎麼安慰女兒,就陪着她在院門坐着,這一坐就坐到了天亮,河坊街的鋪子陸續開了門。
想着去給她買早餐,叮囑她就在這等着,結果,等他買好早餐回來,她人已經不見了。
尋了一大圈沒尋到,他又想着怪老頭沒有親人,這幾年到底教了陳一墨一場,陳一墨就算是他最親的人了,可是,墨囡一個小孩兒,哪裡懂事?于是想幫着去各處奔波,料理後事,結果,在街道辦事處遇到她,她在認真聽着街道工作人員教她怪老頭的身後事要怎麼辦。
稚嫩的小臉,一夜之間堅毅了不少,單瘦的身影挺直而倔強。
第65章29
她把工作人員交代她的事情都記在紙上,一項一項去辦。
陳亮不放心,怕這孩子太傷心做傻事,一直跟着她,眼見她去辦各種手續,買墓地,把老頭兒遺體領回來,也沒有通知任何人,自己找墓地的工人,把老頭兒給葬了,還在墓地找工人打碑,約定了立碑的時間。
買墓地的時候他還琢磨着墨囡肯定沒錢,當然,他身上也沒錢,他想跟墓地管理員說,他回去取錢,心裡盤算着自己悄悄存了一點私房是留給墨囡的,這回先動用了吧。誰知,他還沒開口呢,墨囡自己卻掏了錢出來。
陳亮不知她一個小姑娘居然還有些小錢,不過想來是在老頭兒那裡接活累積的。
把這些辦好,她便去醫院看宋河生。
宋河生的腳踝傷了,頭上身上都被燙傷,宋河生媽媽在那哭,“這可怎麼辦啊!以後不能再運動了,河生以後還怎麼上學?”
宋河生爸爸一臉愁苦,煩躁地訓斥,“你能說點好的嗎?醫生隻是說可能!到你這就給兒子定了命了?沒事都被你咒出事來!”
“我不是着急嗎?”河生媽哭道,“就算腳沒壞,那也會留一身疤,身上的也就算了,臉壞了這輩子可怎麼辦?哪個姑娘還會嫁給他?這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河生爸更不耐煩了,“兒子才多大?你就操心打光棍的事!煩不煩?”
“多大?都虛歲二十的人了!都懂得喜歡墨囡了!還小?”河生媽含着一泡淚,“這回也賴墨囡!如果不是因為怪老頭是墨囡師父,河生怎麼會命都不要去救人!按理說,墨囡要是個知恩圖報的,以後就該嫁給河生才是!”
“你這叫什麼話?”河生爸煩道。
“實話!什麼話!”河生媽抹了把淚,“要說以前,我還看不上墨囡,不是墨囡不好,實在付英英的人品我瞧不上!但現在……現在也沒别的姑娘了……”說着,又嗚咽起來,“我們河生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河生爸煩得想出病房透透氣,一擡頭,卻看見門口站着的兩個人——陳亮和墨囡。
河生媽還在那哭,“萬一我們河生真的就這麼毀容了,墨囡要嫌棄他,我可就不答應,怎麼也要……”
河生爸趕緊碰碰她。
“幹什麼?”河生媽不耐地瞪他,結果,一瞥之下,陳一墨已經走到面前來了。
清清瘦瘦的小姑娘,這兩天好像更瘦了些,身上衣服髒兮兮的,臉上也髒兮兮的,頭發像一堆亂草。
她先到病床前看了看宋河生,人還睡着,也不知是昏迷還是睡着。
而後,轉身,在河生媽面前跪下,磕了三個頭,細細的聲音清清楚楚地說了三句話,“對不起,您放心,我記得。”
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河生媽瞬間淚崩了,河生爸和陳亮也忍不住背過臉去抹淚。
河生爸把陳一墨拎起來,“墨囡,别胡思亂想,你宋嬸兒就是胡說,你河生哥沒事的,啊!你一個小姑娘,該幹嘛幹嘛,好好上學!”
河生媽使勁瞪他,他也不管,看小姑娘這模樣,就知道這兩天都不好過,把她往外推,“你放心吧,河生這裡有我和他媽照顧,你趕緊回去,自己先休息休息!”
第66章30
出醫院的路上,陳亮安慰她,“你别多想,你宋嬸兒是急慌了胡說,你宋叔說得對,别把這些話放心上,該幹嘛幹嘛。”
她卻十分冷靜,聲音都幹幹淨淨的,果斷幹脆,“的确怪我!宋嬸沒說錯。”
陳亮便不知怎麼說了,他本就笨嘴笨舌。
他以為陳一墨該跟着她回家了,沒想到,她卻轉了個彎,往另條路走了。
“墨囡,不回家?”他問。
陳一墨搖搖頭。
陳亮不知道她要去哪,隻好繼續跟着。
她在獸醫站停了下來。
陳亮明白了,這是惦記着老頭兒養的那隻狗——大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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