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何須問與他拉着手,盈盈笑着,“可我不能永遠叫你護着罷?以後你為官做宰的,我不是也要交際應酬?”
如此說,便罷了,梁錦也不忍得見他日日虛度,隻憑他高興,随心所欲罷。
這頭撩簾子進去,隻見老夫人垮着個臉坐在正榻上,手擱案邊,墜一隻祖母綠手镯,磕得案邊清脆一聲,她先打頭望見何須問迎面進來,正想着詞兒要發難,恍又見梁錦緊随其後,她倒出去的情緒霎時又踅回些許,朝梁錦瞪一眼,“我叫的是你媳婦,你跟着來做什麼?就這一時半刻也離不得?”
梁錦龇牙一笑,拉着何須問往椅上座,“我知道奶奶叫他是為了廚房當差的那個吳媽媽的事兒,奶奶何時管起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來?您最應該享清福的,既然這種事兒已經交給須問管了,何必還要操心?”
“我不想操心,”老夫人掃過二人,落在梁錦身上翻一個白眼,“隻是我聽說你這媳婦鐵面無私得很,才操持起這等事就要罰人,罰的還是在府裡幾十年的老人,往細了說,那吳媽到底也算是我的人,少夫人罰她,豈不是打我的臉?”
這頭何須問正欲起身詳解,反被梁錦的大掌壓住手,“奶奶,我們須問也是頭回當差,隻想着盡心盡力,沒有考慮到這些關系。說到底,還是那吳媽仗着您的勢,在廚房裡作威作福,以次充好,竟然虧空許多,過些日子咱們家擺席,将那些次品端上桌,豈不是有損咱們家的體面?”
“她負責廚房采買幾十年,怎麼偏偏這回出岔子?”
“怎麼就隻這回出岔子?”梁錦含笑,上前在另一端榻上坐下,“以往的席面,隻因咱們家人都在應酬,有誰得空認真吃喝的?這才避了過去,這回啊,我們須問因頭回操持,不放心,便令廚房做了先擺了一席,誰知就讓我嘗出來,奶奶你是知道我這張嘴的,尋常東西可入不了我的口,那些席面食材,還不及嶼樓半點新鮮,若讓那些王孫公勳嘗出來,豈不笑我們梁家小器?以往不知還笑過多少回呢!”
拿住老夫人的症狀,梁家便隻管下猛藥,想來知道她老人家因沒讀過多少書,最好臉面,一聽被外人笑話兒,果真吊起臉來,“以往你母親怎麼不說?”
“以往我母親是知道吳媽與趙媽媽的關系的,故而睜一眼閉一眼就過去了,”梁家趁勢再将何須問好一頓誇,“可我們須問不知道,自然公事公辦,還是您來叫他才知道的,來時路上還同我說‘擔心下了您老人家的面子,豈不是我的罪過?奶奶這一年來,處處體恤,頭先慕白的事兒上,還極力在衆人面前維護我,我豈不是以德報怨?’還是我一路勸他,奶奶向來耳聰目明,最辨是非,定然不會因一個下人就為難自家孫媳婦兒的,況且還是這下人當差不利在先!”
老夫人這才稍見緩和,半暗半明朝何須問睇一眼,“既如此,那該怎麼着就怎麼着罷。”甫又端起來,直直挺着腰,朝他發問:“芫笙身子有孕,錦兒平日又要讀書,你可有好生照看着?”
何須問原還沉浸在梁錦那一籮筐軟硬并施的話裡,險些笑出來,一聽問話,忙斂了神色望上,“五天就請太醫來把一次脈,一并吃穿用度都是我親自過問的,丫鬟也添了兩個在她屋裡,她胃口好,近日吃得也多,已見豐腴。”
見他處處周到,挑不出個錯兒來,老夫人也有些微發窘,瞥一眼,“吃多了身子重,到時候可不好臨産,你是男兒家不懂這些,凡事多問問你院兒裡照看梁桭的那個奶媽子。”
觀老太太這一場火被婉轉澆滅,梁錦心内發笑,面上端正得很,陪着她說了一會子話,這才帶了何須問出去。
才跨出院門兒,何須問就止不住笑起來,洋洋灑灑在金秋爛漫的陽光裡,和煦生風,梁錦看在眼裡,喜在心頭,扯住他跟着笑,“你走這麼快做什麼?卿卿,慢點走……”見人在前頭,抽搭着肩膀還在笑,他便一把将他扯入懷,“什麼這麼好笑?說出來也叫我開心開心。”
驟然何須問回過頭來,是難得一見的明媚笑臉,隻見他隔着半寸距離對望上梁錦的眼睛,“我沒想到,你能說出那麼一大筐家長裡短的話來,平時見你萬事不管百事不理的,隻潇潇灑灑翹腿做你的大少爺,不曾想心中還有這麼一把算盤。”
“你瞧,你可是又小瞧我了罷?”梁錦摟着他的腰,往他唇上印了一吻,聽得道上來往丫鬟們捂嘴偷笑,他也不管,“你照管家,我照管你,凡事将你照管好了,我這家才得永甯呢。”
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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