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再醒來,她便成了明朝後宮裡一位同名同姓的待選秀女,莫名其妙的就選中了太子妃。在弄清楚她要嫁的太子是朱祐樘——未來的明孝宗之後,張羨齡笑出了聲。
要知道,明孝宗不僅是一個好皇帝,一個好人,還是一個好丈夫,一生隻娶了一位皇後。
大婚之日,朱祐樘更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她:“隻要你安分守己,我保你一世富貴榮華。”
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好事?張羨齡當即确定了自己日後的人生目标:做一條熱愛生活的鹹魚。
想到這,她淺呷一口茶,懶懶地窩在椅子裡曬太陽。
一盞茶的熱氣漸漸消散,有宮人來請,引領衆人往正殿拜見王皇後。
王皇後身着燕居冠服,端坐寶座之上,一張蒼白的臉,眼尾生了細紋,藏着脂粉都遮蓋不住的憔悴。
衆人請安之後,她和顔悅色的賜座,簡短的說了幾句話:
“宮裡的規矩,三月三換羅衣,趁着兩日天氣好,可以把羅衣翻出來曬一曬。”
“沒什麼事,就下去歇着吧。”
衆妃漸漸走了,張羨齡等了一會兒,上前跟在王皇後身後:“我有件事想同母後說。”
王皇後颔首,燕居冠上的珠翠簌簌作響:“你且在西一間坐一坐,我換身衣裳再聽你說。”
走入西一間,殿中暗自浮動着檀香的氣息,正中間的牆壁上供奉着一軸觀音像。後宮嫔妃多信佛,王皇後也不例外,聽說坤甯宮西邊的暗間就布置成了小佛堂。
她揀了一張東坡椅坐下,同那觀音像兩兩相望。
正當華年的女子,為何整日焚香奉佛,參拜祈禱呢?罷了,人各有志,說不定念佛抄經也别有樂趣,隻是她不解其中意而已。
張羨齡将視線移開,坤甯宮的宮人依次奉上一盞次春芽茶,一個黑漆螺甸攢盒。揭開盒蓋,裡頭裝着四樣茶點,夾糖餅、紅瑪瑙茶食、雲子茶食和白缽兒酥茶食。
張羨齡在茶點間徘徊,最後每一樣嘗了點兒。
王皇後出來時,已換了一身紅織金纏枝牡丹緞襖裙,頭上一頂金絲狄髻,戴着白玉佛字簪。
“可是有什麼難處?”
在王皇後關切的目光裡,張羨齡拍了拍手裡的點心渣子,乖巧道:“倒不是有什麼難處,隻是妾想在坤甯宮置辦一個小廚房,特來問一問母後。”
依着宮裡的舊俗,清甯宮的膳食制作是這麼個流程。首先由光祿寺開出膳單并分發廚料,尚膳監依照膳單和廚料進行烹調,尚食女官試味之後,由内侍捧着膳盒,擡着膳桌送到清甯宮來。
尚膳監的廚子手藝頂呱呱,蘿蔔花雕得像真花,每回擺在張羨齡面前的菜肴,都跟祭祖的貢菜一樣精緻、有排場。這樣的菜肴好看是好看,但是費時間。為了防止侍長們等飯吃的時間過長,尚膳監通常是早早地就把菜做好了,溫在竈上,哪宮來傳膳,裝進食盒即刻就能拎走。蒸菜湯飯一類的還好說,炒菜就差了些風味。張羨齡就琢磨着弄個小廚房,吃得更好一些。
王皇後聽完,很爽快的答應了,當即叫人去禦用監、尚膳監、惜薪司、酒醋面局還有甜食房傳話。乾清宮和坤甯宮都有小廚房,清甯宮添一個也不是什麼大事。
她笑着同張羨齡說:“東宮有了太子妃就是不一樣,長哥兒也能吃得好些。”
聽到這句話,張羨齡一愣。
唔,她好像似乎也許大概可能……忘了同太子說一聲。
***
傍晚的文華殿被夕陽染作橙紅色,帷幕低垂,香爐袅袅泛着蓬萊香。
侍講官正講着越王勾踐破吳國,聲音一如既往地催人欲睡。太子朱祐樘安安靜靜地聽,不發一言。十七歲的少年,穿一件蓮青曳撒,端端正正坐着,如鶴之姿。
“自古國亡緣女禍,吳王夫差為西施所誤,一代雄主,亡國身死,可悲可歎。”侍講官感慨了一番,向太子行禮道:“臣今日講史畢,小爺可有疑惑?”
朱祐樘生來一雙丹鳳眼,眼皮單薄,看人的時候有些疏離,像隔着薄霧濃雲,清而冷。
“西施若解傾吳國,越國亡來又是誰?”他緩緩起身,彬彬有禮道:“先生辛苦。”
言罷,朱祐樘漠然轉身,一腳踏進斜陽裡。
紅牆琉璃瓦,似乎是亘古就在那裡的,一成不變。
坐在步辇上,朱祐樘閉目養神,想着今日還剩下什麼事。更衣、用膳、洗漱、誦經、就寝,這一日便算過完了。緩緩睜眼,他望見無邊無盡的紅牆,隻覺意興闌珊。
行到清甯門時,忽見着人影兩束,候在清甯宮前。走得近了,才瞧清是誰,原來是太子妃張氏同她的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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