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紹偉的表情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那封信你帶在身邊嗎?”
“沒有,”顧琢鎮定地說,“但我拍下來了。”
他摸出手機,翻開照片遞過去,丁紹偉剛要伸長胳膊去接,耳麥裡突然傳來沈愔的聲音——
“痕檢在郭莉家中找到另一把刀具,在上面發現了第三者的指紋和少量魯米諾反應,”沈愔的語氣十分沉着,陳述重大發現時就像在說“今天的晚飯是紅燒牛肉面”,“我需要顧琢的指紋進行比對。”
丁紹偉隻差一點就觸碰到手機屏幕的手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拈起手機外殼上的裝飾吊鍊,小心翼翼地拎過來。
“我們需要導出手機裡的照片進行技術分析,”他笑眯眯地問道,“這可能要花一點時間,顧教授沒意見吧?”
顧琢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作為一名遵紀守法的五好公民,他出于配合警方調查的責任感,還是點點頭:“可以,您請便吧。”
丁紹偉禮貌地道了謝,然後推開審訊室的門,将顧琢的手機遞給等候在外的痕檢。
“拿去比對吧,”他大剌剌地說,“順便給圓圓帶個話,不用對我的聰明才智和随機應變感到羨慕嫉妒恨,這是天生的。”
痕檢小哥沉默片刻,面無表情地鹦鹉學舌:“……袁老師說了,您要是再叫他圓圓,他就把你從三樓窗戶丢下去。”
丁紹偉滿不在乎:“讓他下回說大話前先練出六塊腹肌。”
痕檢小哥完敗,拎着手機,備受打擊地遁了。
丁紹偉從懷裡摸出一根芙蓉王,叼在嘴裡點着了,用胳膊肘捅了捅沈愔:“你怎麼看?”
“滴水不漏,”沈愔淡淡地說,“至少目前為止,我沒發現任何破綻,這有兩種解釋:要麼他是真無辜,身正不怕影子斜;要麼他是個心理素質絕佳的高智商罪犯,輕易不會露出狐狸尾巴,你希望是哪個?”
丁紹偉咂摸了下,認為前者意味着他們白忙活一場,後者說明審訊室裡這位是個硬茬,輕易拿不下來,都不是他樂見的結果。
“非得選一個的話,還是前者吧,”他牙疼似地說,“我對這個顧教授印象不錯,要是他真和郭莉的死沒關系,說不定還能好好交流一番。”
沈愔用驚奇的眼神打量着他,雖然沒說話,“人家是高知分子大學教授,和你這種打擦邊球進警校的學渣有什麼好交流”的意味已經從眼角眉梢纖毫畢現地流露出來。
丁紹偉:“……”
這位要不是他發小兼頂頭上司,丁紹偉非得亮一亮肱二頭肌不可。
技偵組效率不錯,很快,指紋比對結果傳了過來。沈愔目光微乎其微地一沉,突然推開審訊室的門。
“砰——”一下響,顧琢循聲望去,隻見問話的警察已經換了人。那長身玉立的年輕探警徑直拉過椅子,在他對面坐下,一上來就開門見山:“昨晚十點到十一點之間,郭莉在自己家中遇害。”
顧琢笑容驟斂,瞳孔劇烈收縮成針尖大的小點。那一刻,他滴水不漏的表情猝不及防地裂開,閃過一線貨真價實的震驚與憤怒。
“她昨天沒去上班,同住一屋的室友于兩天前下落不明,這意味着你很可能是她臨死前最後見到的人,”沈愔的語氣很平穩,既不尖銳也不咄咄逼人,仿佛陳述着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實,“我們已經确認,在死者遇害前,你曾出現在現場,并且在一把水果刀上留下了自己的指紋……”
顧琢擰緊眉頭。
沈愔前傾身體,擺出一個略帶壓迫性的姿勢:“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會出現在一個單身女性的租屋裡?”
顧琢想說什麼,開口卻發現嗓音嘶啞得厲害,隻得清了清嗓子,低聲道:“能給我一杯水嗎?”
沈愔沖玻璃外打了個手勢,片刻後,許舒榮戰戰兢兢地推門而入,将一個一次性紙杯擺到顧琢面前。
顧琢溫文爾雅地道了謝,眼皮微微一撩,剛好和許舒榮看了個對眼。第一天報到的小女警臉頰突然有些發燙,一溜煙地跑出去。
坐在審訊桌對面的兩個人誰也沒發覺她的異樣,顧琢端起水杯喝了兩口,借着這個動作将形諸于色的震驚和戰栗強壓下去,深吸了口氣,緩緩開口道:“我方才說過了,我是在半個月前接到了郭莉的求助信,正好西山市有個學術論壇,也給我發了邀請。我原本不想來的,但是收到郭莉的信,無論如何都得跑一趟……”
沈愔用指節磕了磕桌面:“如果您說的是在瑞麗酒店舉辦的古典文學高端論壇,我記得這個學術會議規格很高,很多學者想參加都不得門檻,為什麼您得到邀請反而不想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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