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隊舔了下唇,小心翼翼道:“那個,沈支隊,死者父母都已經過世,沒什麼家屬了。”
沈愔不由一愣。
五分鐘後,警車嗡鳴着開上大路,丁紹偉從後視鏡裡看了看抱着小本本蜷縮在後座上的許舒榮,再瞧瞧沈愔,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唉,沒事吧?”
沈愔沒什麼表情的斜了他一眼:“我能有什麼事?”
丁紹偉不知是憨包還是傻缺,一點不會看人臉色,兀自聒噪不休:“别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從剛進來時情緒就不對——怎麼,是趙局又張羅着給你介紹對象了,還是法醫室那朵霸王花嚷嚷着以身相許?”
縮在後座上的許舒榮十分想問一句,丁哥你是怎麼看出沈隊那張萬年長冰的臉上看出情緒不對的?可惜她作為一名第一天報到的新人,有這個賊心卻沒這個賊膽,隻能将百爪撓心的沖動憋回去。
沈愔面無表情:“說别人之前先藏好自己的狐狸尾巴,聽說丁總這周末打算給你安排一場相親流水宴?”
被直擊痛腳的丁紹偉登時蔫了。
“丁總”的大名是丁凱薇,丁紹偉的親媽。說來,這位丁女士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強人,早年和老公離了婚,一個人帶着兒子含辛茹苦,從給人打工到自己當老闆,再到西山市商界跺跺腳震三震的人物,中間跨過的階層代溝不說天塹,也相當于一條馬裡亞納海溝了。
丁女士大器晚成,要事業有事業要家庭有家庭,按說人生應該圓滿了。可再完滿的月亮也有缺憾,那一點美中不足就是“太子爺”——丁紹偉的終身大事。
刑偵工作有危險,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實,但凡為人父母,都一百二十個不願意做子女的踩這個雷,丁女士也不例外。當初丁少爺背着親娘偷摸考了警校,差點引發一場家庭戰争,後來雖然不甘不願地認栽了,那把名為“因公殉職”的達摩克裡斯之劍卻無時無刻不懸挂在丁女士頭頂,提醒她“趕緊把兒子嫁出去,然後生娃留個後”,免得哪天真成烈士了,連個摔盆的都找不着。
“聽說她給你介紹的女朋友又吹了,老人家差點拿掃帚把你趕出家門,”沈愔面不改色地問道,“這回是因為什麼?”
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對你“三歲尿床”“五歲穿開裆褲”了如指掌的發小就是這點不好,不論何時何地,隻要他願意,就能把你的黑曆史揭個底掉。
丁紹偉如臨大敵地看向後視鏡,發現後座上,蜷成一團的許舒榮緊緊捂住嘴,肩膀可疑地一抽一抽,頓時覺得自己身為“領導”的形象已經碎成一地豆腐渣。
“沒有為什麼!”丁少爺咬牙切齒,“老子看她不順眼,八字不合氣場不對,成不成?”
沈愔頗為紳士地點了點頭,那意思大約是“行吧,反正是你的親娘你的相親對象,你想怎麼樣我都沒意見”。
第3章室友
許舒榮本以為丁紹偉要開回警局,上了路才發現方向不對。她憋了五分鐘,實在沒憋住,小心翼翼地問道:“丁哥,咱們這是要去哪啊?”
丁紹偉沒來得及開口,沈愔忽然偏頭掃了她一眼:“你覺得呢?”
那一眼的殺傷力堪比恐怖分子端着□□無差别掃射,許舒榮猛地挺直腰杆,把自己從頭到腳繃成一截棺材闆。
沈愔沒有情緒波動的眼睛裡泛起一點不甚明顯的笑意:“你也是刑偵專業畢業的,對這個案子有什麼想法嗎?”
許舒榮戰戰兢兢,隻覺得五百噸的壓力憑空落在自己肩頭,整個人都斯巴達了——她在警校時就聽說過沈愔的光輝事迹,什麼“獨闖毒販老巢卧底兩年全身而退”“勇鬥炸彈狂人搶在爆炸最後一刻轉危為安”,種種傳說仿佛閃瞎人眼的金箔,一層層貼在沈支隊□□凡胎的身軀上,活活塑造出一副高居神壇的不壞金身。
她咽了口唾沫,把要說的話在腦子裡飛快地過了遍,小聲道:“那個……您剛才說要排查死者的社會關系,我想起丁哥提到過,死者生前是在KTV打工,那地方龍蛇混雜,什麼人都有,也許、也許能發現線索?”
她就像課前沒預習功課,突然被老師點起來回答問題的小學生一樣,戰戰兢兢說完自己的想法,也不知是對是錯,坐立不安的等着老師點評:隻見“丁老師”從懷裡摸出一包軟芙蓉王,用一隻手駕輕就熟的抽出一根,叼在嘴裡,隻要摸打火機時,“沈老師”猝不及防地一伸手,将煙奪了下來。
“警車裡不準抽煙,”他冷冷地說,“影響不好。”
丁紹偉連聲叫屈:“咱隊裡統共二十八項紀律,我閉着眼睛都能倒背如流,什麼時候多了這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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