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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風一時間也無言以對，轉過頭他深深歎了一口氣，頗有些無奈。兩人的吃過晚飯便歇下了，倒也沒有再談及這個話題，可氣氛也沒輕松多少。

夜裡，他主動說了幾句話後，華氏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漸漸的，他也住了嘴，不在找話題緩解他們之間緊張的氣氛了，兩人背對着進入了夢鄉。

翌日。

華氏起身的時候顧風已經不在身側了，不用問都知道他是去上朝去了。剛睡醒她的思緒還有些混沌，過了半響，她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一雙剪水眸不禁微微眯起，眼底閃過一絲惱意。

李嬷嬷見她醒了便過來伺候她起身，等整裝完畢她幾乎是沒有絲毫停留，帶着一衆家仆匆匆趕往南青院。

華氏這番陣仗，惹得下人們頻頻側目，大家夥都能猜到夫人這般生氣的緣故。因為昨天大小姐下令打死丫鬟的事情都已經傳開了，衆人對甯甯的看法瞬間産生了變化。

本以為大小姐性子還算軟和，經這事後他們驚覺，大小姐硬氣起來是這樣的可怕，一時間，人人對甯甯都多了一絲敬畏。

這些下人的心理變化都甯甯掌控的範圍之内，她靜坐在搖椅上，半眯着眸子，耳邊聽着青黛清脆的嗓音傳來：“昨晚夫人派人來過，被奴婢們攔住了，今天夫人還是會派人來請您過去的，小姐早些做好準備吧！”

甯甯秀眉微挑，語焉不詳地說道：“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她的話剛落下，外面就傳來的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使得院子裡的兩個丫鬟瞬間被吓壞了，連忙走到門口往外面看去，落入眼簾的是華氏飽含怒氣的面容，還有她身後望不到尾的家仆。

“小姐，夫人親自過來了。”青黛臉龐帶上的焦急，她回過頭去看甯甯，“您快些進屋裡去吧。”

“為何要進屋裡去？”甯甯雙手攏在袖子裡，從容不迫地從搖椅上坐直了起來，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外面來勢匆匆的一群人已經沖進了小院，他們團團将三人圍在中間。

“顧甯甯，你性子倒是越來越野了啊！”華氏目光直直盯着甯甯，聲音甚至還帶上了咬牙切齒，“相府的後院以後就由你來管可好？”

甯甯輕笑，“女兒不明白母親話裡的意思，也不明白大清早的，母親為何對女兒懷着那麼大的怒氣。”

第59章霓虹葉

京城的秋風吹得有些凍人，特别是清晨的時候，華氏早上出門穿得已經算多了，但站在這裡，還是能感到絲絲涼意襲來。

牆邊的薔薇花都被風帶得往一邊倒去，明明是一副怡人的景色，落在華氏眼底卻引起了她的反感，她對這個女兒根本喜歡不起來，果然沒有養在身邊的兒女都是别人家的。

怎麼看就怎麼礙眼。

華氏緊了緊衣襟，神色漠然，“你昨天為何要打殺了那三個丫鬟？相府堂堂嫡長女還要和丫鬟過不去，你前些年學的規矩都去了哪裡？”

“母親何出此言！”甯甯微微揚了揚腦袋，語氣不鹹不淡地回道：“以下犯上，受賄背主的下人，難道女兒還打殺不得了？”

華氏皺眉，“背主？三個粗使丫鬟受賄了，你直接報到母親這不就好了嗎？你為何偏偏就私自下了這番狠手！”

“你以為母親說的是三個丫鬟的事情嗎？”華氏冷着臉喝斥：“并不是，母親隻是覺得你這次回家戾氣太重了，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你還有大小姐的風範嗎？你如今就像是市井村婦！”

真是好一個市井村婦啊！甯甯嘴角噙着一抹若隐若現的笑意，并沒有接下華氏的這句話。幸好，華氏也不是想讓她說出些什麼忏悔的話來，“你的行為已經對相府造成了影響，母親就罰你去祠堂跪半個時辰，再抄兩本經書如何？”

懲罰的話華氏說得很是順暢，等過完的時候她才察覺到一絲不妥。還沒來得及糾正，甯甯的笑聲就傳了過來，她藏在袖子裡玉手正捂着嘴角輕笑，明媚的眸子微微彎着；把華氏看得一愣，她還是第一次見甯甯這樣笑，真是和以往都不太一樣了。

華氏的嘴巴張開，良久都說不出責罵的話來，甯甯等了她半響都沒聽到她的聲音，才收斂起笑意，緩緩開口說道：“母親啊！甯甯眼睛都看不見了，還怎麼去抄經書呢？”

對啊！她都看不見了，怎麼抄經書呢？華氏美目瞪大，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的那番話的問題所在，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李嬷嬷，後者卻對着她搖搖頭，眼底泛着不忍心。

就連李嬷嬷都對甯甯露出了不忍心的神色，這讓華氏十分不解，其實她就是眼睛暫時瞧不見而已，為何誰都覺得她很值得同情的樣子。顧風回來時明明跟她都說過了，甯甯的眼睛是能治好的，所以，暫時看不見又有何大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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