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地笑,與青采說:“我記得,庫房裡有一件月白蜀錦束煙霞長裙,你取出來,送去新荷院,另外,挑些好的首飾頭面,一并送去吧。”
青采應下,告退。
傅如賞腳步一頓,目光從旁邊的荷塘裡瞥過,走神片刻,又起身離開。
傅盈歡對傅如賞來過一事絲毫不覺,在房中陪蘇眉吃過飯,又親自喂她喝了藥,扶她去院子裡走動走動。蘇眉倚着藤椅,眉眼惆怅。
傅盈歡自然知道她所愁為何,她們如今是安然無恙,可牢中的傅淵卻不見得如此安生。拱辰司的大牢是什麼地方,多是豎着進去,橫着出來的。傅如賞又厭恨傅淵,也不知會不會故意授意,令人欺辱他,即便他不授意,他底下那些人,哪個不是慣會見風使舵的,縱使為了讨傅如賞高興,隻怕也不會善待傅淵。
可這事兒,盈歡也不知如何是好。
比起傅淵,傅如賞待她們母女倆的恨,大抵隻是皮毛。定然不是随意說兩句,求個情能解決的。
傅盈歡想到他所說的話,是否真的懷上他的孩子,便能趁機求求情?
她按下心中的想法,又陪蘇眉說了會兒話,她這病吹不得冷風,因而隻坐了會兒,便扶她進門去。她身子虛弱,不過如此工夫,已經疲憊不堪。盈歡伺候她躺下,而後便離開。
離開之時,寶婵依依不舍:“小姐,若不是放不下夫人,我想同你一起。”
盈歡搖頭,安撫她:“我很好,你不必擔心,娘生着病,需要你照顧,你便安心照顧她吧。”
寶婵歎了聲,與她話别,又千萬叮囑了好些話。最後欲言又止,還是附耳說起房中之事。但寶婵畢竟也未經人事,知曉不多。
傅盈歡聽得面紅耳赤:“好了,你回去吧。”
她看着寶婵的背影,歎息着吐出一口長氣,用手扇了扇自己臉頰,什麼若是不行……便求饒……
這種事難不成也如比武一般,還能求饒?
待回到新荷院,發覺院子裡又多了好些使喚的婢子婆子,見着她回來,便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齊聲道:“夫人。”
傅盈歡嗯了聲,讓她們忙自個兒的,穿過庭院,便見房中亦多了些東西。好幾個精美錦盒匣子,堆放在一旁的桌上。
傅盈歡喚來門口的婢女,詢問這些是哪兒來的。婢女如實說道:“是青采送來的,說是大人的意思。”
傅盈歡記起來了,他方才在書房裡是說過這麼回事,明日要進宮拜見皇上與皇後娘娘,要她别丢人現眼。
她揮退了婢女,回身去看那些東西,一身上好的衣裙,還有好些貴重的首飾,比之她從前在國公府,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女孩子哪有不喜歡漂亮衣服首飾的,傅盈歡自然也難免俗,從前房中一堆漂亮亮晶晶的首飾,時下最流行的、得來的賞賜……總而言之,收在小匣子裡都堆了好幾個大箱子。可惜……全也帶不出來。
她落難之後,衣着皆樸素,最貴重的東西,便隻有蘇眉給她那镯子。如今久别重逢,見到這些東西,有些手癢。
看了眼外頭沒人,傅盈歡咬唇,躍躍欲試地從匣子裡取出一支金鑲玉的簪子,去梳妝台前試了試。她今日梳了婦人髻,乍一看還有些不習慣,不過仍舊是好看的。
便又去取了另一對金雀鳥的耳環來,金雀栩栩如生,尾羽上有點翠,甚是好看。傅盈歡一旦試起首飾來,便有些忘了時辰。不知不覺,便将那些全試了一遍,最後頭上戴支白玉雕玫瑰簪子,耳墜一對銀镂嵌東珠耳環,頸上一條粉珍珠的項鍊,寶石上墜下來一點绯紅流蘇。如此一來,身上衣衫便有些遜色,便将衣衫也換了。
煥然一新的裝扮,在銅鏡中瞧着光彩照人。盈歡甚是滿意,不自覺轉了兩圈,歪頭歪腦地自我欣賞。
一回身,瞥見個傅如賞。
吓得沒站穩,腳下一個趔趄,還好眼疾手快扶住了梳妝台,才不至于跌倒。
天……他幾時進來的?怎麼那群丫頭又不通傳?
她自覺窘迫,頭都不太敢擡,矮身行了個禮,大抵是窘迫擠壓了腦子,她小聲道:“夫君幾時進來的?怎麼也不說一聲?”
待喊完了,陡然清醒,心道完了。他定然又厭煩她。
她懊惱地咬唇,卻隻聽見他說:“明日便如此打扮吧。”
他不會将她方才那些舉動看了個完全吧?傅盈歡心煩意亂。早知道,他把自己娶回來,自然是為了看她不高興,她怎麼能這麼高興?
傅如賞方才聽她一聲輕柔而發顫的“夫君”,幾乎心髒驟停。
他來的時候,她正試得起興,連自己進來都沒發覺。後來她去換衣服,傅如賞便隔着層簾子,隐隐約約瞧見了。心道,光天化日,她怎麼連門都不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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