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病手下動作沒停:“你按好他!”
屠牙聲音發着抖:“左屠…耆…王?”
王病身子前傾正在給屠牙背後上藥,岑立則半扶起屠牙的肩膀。王病手猛地停住,室内死一般安靜,半晌,不明事理的屠牙看見王病和岑立挨得極近,不知哪來的力氣狠狠朝王病胸前揍了一拳,王病哪知這蠻狗還有打人的力氣,當即一分不差結結實實地挨了,心裡一個大寫的文弱書生真不耐打閃過後,退後幾步咳出幾口血。
岑立睜大眼睛罵了句匈奴語:“你瘋了!?”
屠牙揍了一拳又軟倒回去,眼裡掩蓋不住的失望,虛弱道:“王…你跟漢狗在一起幹什麼?”
遇刺(1)
“秣陵地形,鐘山龍蟠,石頭虎踞,此帝王之宅。”
曾有術士來到金陵說這裡有天子氣,皇帝一聽當然很不高興,便把金陵改名秣陵。曆史長河激蕩滾滾從不缺乏改朝換代的事,到了這朝秣陵已經被稱為建康。
不幸被古人一語道破,建康城中确有天子在此,不過是個坐擁半壁江山的天子。
大梁自愍帝陳德宗繼位第二年,四年七王之亂内鬥結束後又過了五年,又被胡人俘虜虐待至死。偏安一隅的皇帝陳淮也不見得多風光。皇帝雖每天聽着長壽萬年的狗屁話,但哪裡有真正的萬歲天子?天下還是那個天下人的天下,梁人的天下也到了輪流坐莊的時候,于是有了長江以北是雜胡群魔亂舞的舞台,長江以南稱為江左則是龜縮一角偏安一隅的梁人的錦繡山河,這裡曾是吳國的都城。
台城是建康的城中城,天子在台城的太極殿裡,高高在上的天子垂眼注視下面身穿黑色朝服的人,話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陛下,跟随我們來南方的世家大族,已經暫時安排好了,短時間内還行,但長期下去不是辦法,人越多地就越少,土著的世族不會容忍自己的利益被外來人侵犯。”
等了一會,高位上的人沒有反應,王弘又壯着膽子說道:“陛下,要如何處置追随而來的北方士族貴族?”
陳淮“嗯”了聲,換了隻手托臉,從龍椅上走下來,目光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下面一本正經彎腰拿着芴闆的人。
王弘聽到腳步聲還是不敢擡頭擡眼看步步緊逼的天子,渾身僵硬成塊鐵闆,直到一雙手輕輕地放在他的肩上,柔聲道:“王邵,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我不想管這些。”
王邵是王弘的名,王弘一下子噗通跪下,卻被天子快準穩地扶着,姿勢一下子更是尴尬,什麼君臣觀念上下尊卑一下風卷過後剩殘雲。
陳淮笑了,慢慢扶他站起來,“朕允許你看着朕說話。”曾經的摯友一下子變成君臣,多了這地位差距和禮儀束縛,連說個話都這麼麻煩。
當個皇帝也不甚開心。
王弘:“萬萬不可,陛下猶如天上的太陽,臣哪敢瞻仰!”
“邵,你以前不會這麼對我說話的…我做錯了你會打罵我,你要做什麼也不會這樣來詢問我的意見,當了這皇帝還不如…”
王弘腰彎得更低,聲音裡有了不容置喙的決絕:“陛下!”
陳淮仿佛知道他接下來要如何數落自己隻是礙着身份不敢說下去,隻得松開他的手走回龍椅坐下,他十二歲承襲琅琊王爵位,從小浸淫在高高在上的權利中,他隻是坐在那裡,甚至臉上都沒半點天子發怒該有的表情,卻一身都是帝王的高貴之氣。
陳淮:“江南之地遠離戰霍,水土豐沛,民風淳樸,但土地大多掌握在門閥士族手裡,要想從他們手上巧取豪奪,強硬手段是行不通的,必須先得到他們的認同和支持…”
王弘點頭:“上巳節快到了,不如陛下趁祓禊祭禮在南方士族那裡樹立威望,屆時臣會安排些人幫襯着陛下。”
”顧思全出身江南大姓,還是宜都太守,有他加入我們就有了一半的勝算,不怕那些南方大族瞧不起。”
陳淮眉頭一跳,“顧家世代功勳卓著,你許什麼給他了?”
吳國曾與梁國交惡,到了梁武帝一代,明主和将才都不缺,司馬烨征吳并得到勝利後,吳國才納入大梁的版圖。如今北方士族南下回到昔日敵國的地盤,與強搶民宅與異,不說南方人思吳心切,更可怕的是還有一個傳聞時時哽在陳淮心口。
琅琊王陳淮是母親沈氏與一小吏私通生下的雜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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