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立渾身的力氣被瞬間抽幹,跌坐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劉隽看岑立這樣越要嘲諷,即使自己每說一個字胸口都痛得要死,他做的一切不就是看岑立最後跪下來求他說他錯了?現在既然快實現了他怎麼能不痛快!他深吸口氣,聲音無法抑制的顫抖:“怎麼了我們的太子殿下?啊?副喪家犬的模樣可不像個太子啊,你不是最會搶别人的東西嗎?我搶你的人,有什麼錯呀?我連你一根毛都沒碰,你其實很開心?有這麼一個白撿來的蠢蛋替你挨着,你其實在心裡笑吧…”
——
賀知年替王病包紮好傷口,王病半夜給澆了一身冷水,患了熱病,臉色不自然的潮紅,大口喘着氣。
賀知年找不到衣裳給他穿,急得要出去找岑立,兩人在房門撞見,岑立手裡拿着一套衣裳,賀知年問也沒問,劈手奪過就往房内走去。
岑立走到榻邊,強迫自己不去地上染了血的布條,靜靜看着賀知年給他針灸,穿衣。
賀知年替王病包紮、針灸、穿衣、寫方子買藥熬藥,一直忙活到天黑,探了探他的額頭,熱病總算是好了些許,賀知年這才有空閑問起王懿這個人。
岑立知道賀知年一見到劉隽定會把他挫骨揚灰,甚至更慘,但是王病若真的像他說的染了毒瘾,那絕對殺不得,所以幹脆告訴賀知年說人已經被他殺,出乎意料的是賀知年竟然一點不生氣,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
岑立從隔壁抱了一床被子過來,剛關上門,劉輝業的聲音劉傳了進來。
“華歆,五叔有事跟你商量,出來一下。”
岑立充耳不聞,把被子鋪好了,劉輝業又道:“赫連裕在等一個解釋。”
許久,岑立不耐煩地開口道:“叫他去城外找屍體。”
劉輝業道:“王歆是不是在裡面?”
賀知年不悅地皺起眉,岑立隻好走過去開門,把劉輝業帶到校場中。
風在耳邊獵獵作響,劉輝業看着自己侄子,十分失望,因為一個王歆,他再一次做了荒唐事,正在心裡斟酌教訓他的話,卻聽得岑立先一步說道:“五叔,赫連裕的親兵不是親兵,劉隽扒了那人的甲胄冒充親兵入城。我本來可以治他個整軍無方、引賊進城的罪,但是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因為您口中的複國大業,因為他赫連裕的一萬士兵,我都能忍。可是你們不知道,我忍下來的所有事情,最後都報複在誰身上…你們都不知道,為什麼還要逼我去跟傷害王歆的人的同夥,給他一個解釋!那誰來給無辜的人一句道歉?”
劉輝業對于曾加害在那人身上的痛苦完全不感到後悔,他很理智地認為自己做的是對的,反而因為華歆不能理解他的用苦良心覺得委屈。耐心地勸說道:“可他是梁人!華歆,你深谙梁人學術,知不知道他們有一句話叫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他不一樣。”岑立覺得自己和他根本說不到一塊去,想說的話已經一次性說了,隻想趕緊結束這種沒意義的談話回屋,道:“赫連裕那邊我會給他一個合理的說法,這件事我不追究,他也不會自讨沒趣。”
不給劉輝業任何說話的機會,岑立道了聲告辭,轉身回了屋。
——
賀知年在王病額頭放一塊幹淨的布,他的臉色依舊現出不正常的潮紅,賀知年也是眉頭緊鎖。岑立不忍心,道:“請個郎中給他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賀知年才學醫多久,根本沒能力治好王病。
賀知年凝視王病的臉,冷冷道:“我死也不會再讓夷狄碰他。”
岑立走上前,提着賀知年的衣領把他往屋外帶,憤怒地說道:“你能不能先把你那些愚蠢的觀念放一放?他這樣下去會病死的!你有什麼本事治好他?”
賀知年也不顧給扯亂的衣領,咆哮着頂回去:“我不行,難道把他害成這樣的人就行了?”
岑立敏感地注意到他的話有些微妙的不同,愣住了。
“王懿沒死吧。你五叔找你之前你可不就是去審問他了?”賀知年冷笑一聲,“你既然沒殺死他,我想也是跟你們有關系的吧?”
扔下一句話,賀知年就又回去守在王病身邊。
五更天,王病突然醒了過來,蜷縮成一團,顫抖不止。
賀知年和岑立都沒睡,兩人都是大驚,賀知年特别敏感,知道這種突變和他的熱病沒有關系,心髒已經揪成一團,在王病身邊着急地說道:“公子,你怎麼了?你别吓知年啊!聽得到我說話嗎?”
王病眼神渙散,嘴裡不住呢喃,左手已經在右手臂上抓出一道可怖的傷口,“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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