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舅舅也沒什麼大毛病,就是大概昨天氣狠了,又睡不慣飯店房間裡的床,在地上打了個地鋪,一早醒來,體溫略高,上火牙痛,一邊的腮幫子也有點腫。現在躺回到床上,有氣沒力的,看見外甥女來了,臉上才露出點笑意,又見兒子跟在外甥女後頭,躲躲閃閃地進來,頓時再次怒從心頭起,從床上掀被下去,擡腳,一腳就踹了過去。
“你還有臉來!你給我滾!”
葉賢齊立刻滾了出去。
蘇雪至見舅舅還要追出去,急忙拉住,扶着讓他坐下,說自己去藥店給他配點藥吃。
葉汝川說沒事,讓她不用去,接着大罵兒子不孝,是個狗東西,又說對不起她,十分慚愧,這趟回去,都沒法和她母親交待了。
蘇雪至把藥名寫在紙上,讓舅舅的小厮去西醫那裡配阿司匹林等藥,随後勸解,自己也認錯,說之前應該早些告訴他,也不至于讓他現在這麼生氣。又說現在她在學校裡一切都好,校長對自己也非常看重,還破格要帶她去參加即将舉行的醫學大會,她很慶幸之前來了這邊念書,所謂無心插柳,表哥學不學醫,對自己影響不大,讓舅舅不要再生氣。最後又誇了一頓葉賢齊,說他入警短短半年不到,已被提拔成了副警長,手下帶人,不久前還立功,獲了獎賞。
葉汝川聽了外甥女的這一番話,心情才終于略略好轉了些。
這時蘇忠進來,說昨天收到了來自司令部秘書的一封回函,道司令今天會在賀公館裡等候。現在該怎麼辦。
一般而言,拜訪不會大早就登門,須等午後。
别的都還好,但葉汝川的一邊腮幫子都腫着,怎麼上門見人,隻好讓蘇忠代替自己再去陪個罪,說改天再約,登門造訪。
蘇忠答應了,正要出門,被蘇雪至叫住了。
“還是我去吧。我和他比較熟,幫舅父您解釋下,另約個時間。”
蘇雪至之所以主動攬事,主要目的是想去探視,賀漢渚那天到底有沒起疑。否則這樣吊着,不上不下,自己的日子也很難過。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直面去看看。
再說今天非周末,賀蘭雪也不會在家的,不必擔心碰見。
要是發現真有不對勁的地方,自己也好及早應對,有所準備。
讓外甥代表娘舅去說話,顯然比派管事更加正式。葉汝川就答應了。
蘇忠說自己送少爺一同去。
蘇忠年紀也一大把,有老寒腿,今天下雪,天冷地滑,蘇雪至又不是不熟路,讓他不用跟。
葉汝川就把躲在外頭的兒子吼了進來,命同行護送。
葉賢齊唯唯諾諾,連聲答應。
因為是去解釋失約、另改時間,所以自然不必等到午後。
蘇雪至出發前,檢查了下自己的衣着。
最近時常外出,學校制服不便。但比起長衫,她則更喜歡穿褲子――以男人的身份生活,有這點好,可以自由穿褲。
雖然現在已有各種進步社團在疾呼女性的平等權利,但總體而言,社會風氣依然保守。針對社交場合而言,女人穿洋裝,露個脖頸胳膊什麼的,已算是突破,下身再穿褲裝,那簡直就是驚世駭俗的舉動。
她原先隻有那一套西服,但平時穿,顯得太過正式,且自打那次意外後,打心眼裡就不願再碰,所以前段時間,添了兩套平常外出穿的衣物。
現在身上就是昨天穿的那套,從學校出來前,加了件駝色的呢子外套,圍上圍巾,再戴一頂禮帽,既不冷,裝束也不算太過随意,适合見人。
她稍稍整理了下儀容,和表哥一道下去,到了飯店門口,正要出發,一個巡警跑了過來,說有個中學教師來報案,他的一個朋友無故失蹤,懷疑被人所害,請求警局予以立案,進行調查。
葉賢齊道:“我有事!你們先錄,我回去了再說!”
蘇雪至見巡警似乎面有難色,欲言又止的,就讓葉賢齊去做事,不必特意陪自己。熟門熟路的,她坐東洋車去就可以了。
葉賢齊本也有些懼怕去見賀漢渚,見表妹這麼說,警棚裡又出了案子,也就不堅持了,替表妹叫了輛東洋車,送走了人,自己也匆匆走了。
蘇雪至到達賀公館,離十一點隻差一刻。
雪下得更大了。
這一帶的房子都是獨棟,中間有間隔,平時就人少安靜,到處是樹木,現在冰天雪地,周圍全都變成了白皚皚的一片,看起來更是寂靜。
老夏開門。
蘇雪至問賀漢渚在不在。
老夏道:“賀先生一早回來,沒出去,人在的!”說着讓她進去。
蘇雪至就穿過庭院進去,在客廳的門外,除淨腳上的雪。吳媽迎了出來,聽明來意,道:“賀先生應該還在睡覺,蘇少爺你稍等,我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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