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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武林大會就要開始了，丹漪哪有有心情去參加，直接推拒了。玄道各派見歸雲宮不去，索性都不去了，可想而知，這次的武林大會該有多冷清。辰子戚又做起了那個龍鳳交纏的夢，天雷灌頂，骨頭似乎又開始一寸一寸地斷裂，生生把他給疼醒了。化龍骨頭似乎在慢慢融化，辰子戚感覺到自己有些掌控不住身體了，掙紮着開口：&ldo;丹漪……&rdo;&ldo;嗯？&rdo;因為這幾日辰子戚都睡不好，丹漪晚上也不敢睡得太沉，聽到聲音就立時驚醒了，&ldo;又疼了嗎？&rdo;伸手把人抱進懷裡，将剛剛恢複的内力輸給他。都已經練完，身體還是沒有什麼起色，辰子戚趴在丹漪懷裡，心中湧起濃濃的疲憊感。長時間的疼痛會消磨人的意志，辰子戚從小就怕餓怕疼，這樣生受了半個月，已經撐到了極限，自覺時日無多，命不久矣。&ldo;丹漪，我可能不行了……&rdo;辰子戚把臉埋在丹漪的胸口，貪婪地吸着他身上的氣味。淡淡的梧桐清香，仿佛可以驅散所有的煩惱。&ldo;不許胡說，&rdo;丹漪狠狠地皺眉，把人抱得緊了些，&ldo;爹已經去找了，很快就會回來的。&rdo;鳳凰一夜便能飛千裡，隻要找到爺爺，一切就好辦了。&ldo;我小時候，隻是九如鎮上的一個小混混。六歲那年，金剛門的一名嫡傳弟子，看上了我娘，農場的管事從中牽線，舅舅一家聽說了彩禮很多就也答應了。我去鎮上，找來一把匕首，準備等那個王八蛋來了同歸于盡……&rdo;辰子戚趴在丹漪胸口，語調請緩地說着小時候的事。丹漪靜靜地聽着，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懷中人的脊背。這些話，戚戚以前從沒有說過，大概是小時候最不堪的記憶，所以一直藏在心底。&ldo;那人是誰，我叫人去殺了他。&rdo;&ldo;倒是不必，當年我沒去殺他，也算是留下了自己一條命，若非皇家的馬車當天去了農場，我根本活不到七歲，&rdo;辰子戚仰頭看着丹漪，明亮的桃花眼微微彎起，毫不掩飾其中的愛慕眷戀，&ldo;你那時候，已經無意中救過我一命。&rdo;若不是小紅鳥在章華殿中誰也不選，先帝也不會派人去那窮鄉僻壤接他這個皇子回宮。&ldo;所以你就以身相許了？&rdo;丹漪低頭，輕輕吻上那泛紅的眼尾。&ldo;嗯……&rdo;辰子戚眨眨眼，眸中不由得泛起了水光，他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丹漪。十四歲在一起之後還時常想，這麼俊美強大又溫柔的人，自己這個小混混，何德何能得到他的垂青。多在一起一日，就多喜歡他一分，&ldo;我現在後悔了。&rdo;丹漪親吻的動作一頓，&ldo;什麼？&rdo;&ldo;這個還給你，&rdo;辰子戚垂目，扒下手腕上那根尾羽化成的紅繩，&ldo;你就當我們沒有拜過堂，行麼？&rdo;鳳凰不練功，也可以活三百年，丹漪是千年不遇的天才，定能活過四百年，為了他這個短命鬼殉情，當真不值得。丹漪握住那根纖細的紅繩，半晌沒有說話。紅繩回到本體，片刻之後就變成了羽毛，長長的尾羽在燭光下泛着斑斓的色澤，如同剛剛拔下來時那般鮮亮。一滴晶瑩的淚水砸在羽毛上，滾成一個圓潤的水珠子。辰子戚不可思議地擡頭，指尖顫抖地撫上丹漪的臉，那深若寒潭的美目，如今竟溢出了淚水，滾燙的熱淚，仿佛砸在了他的心尖上，撞得生疼。丹漪驟然握緊那根尾羽，将修長的羽杆生生折斷，啞聲道：&ldo;你不要，便毀了吧。&rdo;說罷，猛然翻身将辰子戚壓在身下，一把扯開那纖薄的内衫。&ldo;丹漪！&rdo;辰子戚吓了一跳，試圖掙紮，然而失了内力的身體沒有任何力氣，隻能任憑擺布。&ldo;你以為我送你尾羽，隻是兒戲嗎？&rdo;丹漪将人困在雙臂之間，咬牙切齒道，&ldo;你以為把羽毛還給我，我就不會死了嗎？&rdo;手掌被死死攥着，緊緊貼在丹漪的胸口，辰子戚能感覺到那緊實的皮肉之下有力的心跳聲。心死，人便不能活，同生共死，不是戲言。&ldo;丹漪……嗚嗚……&rdo;辰子戚忍不住哭起來，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提及這件事，他還是忍不住地掉眼淚。為了他放棄長長久久的生命，放棄千年難遇的神鳳之體，真的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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