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巷子深處傳來腳步聲,越來越靠近。
不久,男子嘴裡哼着曲子走過,他并未唱出來,但聽這哼唱,沈雲舒能确定他便是當日的耆卿!
“姑娘!!!!”秋濃隻見沈雲舒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追着那男子的腳步聲跑,她順着圍牆跟着那哼吟,直到聲音漸行漸遠。
“不是說他走了嗎?”沈雲舒一臉怒意地質問秋濃。
“他……他許是又回來了。”秋濃低下頭來緊張地回話。
沈雲舒盯着她似乎明白了什麼,随後回了房。
夏日的清晨,沈府忙碌了起來,準備今日出發去西子湖,觀賞荷花。
沈家是書香門第,祖父是狀元,父親又是進士,因而沈家在臨安是大家,沈雲舒今年及笄,素有“西子才人”之稱,她有才有貌,又是沈家獨女,媒人踏破沈家門檻來提親,可個個失望而歸。
沈府門口,收拾妥當後,沈雲舒剛準備上轎時,她看見右側走來了一群男子,他們笑着走進了巷子。
她不禁失了神,方才似乎看見了他。
一路奔波終于來到了錢塘,轎子停在一處宅院門口,牌匾上寫着“荷苑”二字,那是沈家前年新置的宅子,每每到了酷暑,他們一家便到荷苑避暑賞花。
錢塘一帶昌盛繁華,夏日之時,滿西湖的荷花綻放,嬌豔欲滴,兩堤垂柳依依,引來許多文人雅士吟誦一首,又有權貴之家攜妻眷前來煮酒賞花,一時間,西湖邊上人滿為患。
午後,沈禮攜妻兒前往西湖賞花,沈雲舒跟在身後,隻見西湖人群攘攘,依稀可見幾位熟人,是秦家、孟家以及趙家。
“據聞秦家仗着有幾分薄财便為其小兒謀了官,以為自個有權有勢了。”隻聽一旁的幾個婦人在嚼着舌根。
“還别說,如今臨安随便扔塊石頭,都能砸中個大富人家,論财勢?誰還蠢到仗财勢欺人?”
“如今這世道,但凡有些錢财的,誰不想入仕?誰敢惹身上有個一官半職的士人?”
婦人們嗤笑道。
士大夫一族最是不喜買官之人,認為其不入流,而沈禮更如是了。因而秦家去年向沈家提親時,沈禮以小女仍小,暫不論婚嫁為由直接給拒了。
錢塘一帶富商無數,經濟繁榮,坊間掀起了一股奢靡之風。商鋪無數,私人雅苑林立,錦衣華服随處可見,錢财如流水,光是稅收交上去便是一筆可觀的數目,勾欄瓦舍衆多,專供那些纨绔子弟日夜飲酒作樂,聽戲唱曲。
這時,趙家女趙清儒走了過來,身後跟着個貼身婢女。
趙家曾是武侯之家,随着前朝覆滅,戰争平息,百廢待興,今朝興起尚文輕武的風氣,趙家也日漸冷落下來,可終歸是權貴之族,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風光不再,可聲望仍在。
“今日真是巧了,能在這遇見你。”趙清儒過來問候了一聲,她是趙家嫡女,其母特意囑咐她多和沈家女走動走動。
沈雲舒淡淡地應了一聲,沈禮便讓她與趙清儒一同去賞花,他們則與熟人在長亭攀談。
白堤偶遇
第三章白堤偶遇
白堤上,楊柳依依,微風吹拂,魚戲荷葉間。
不少文人雅士到此來作詩作詞,其作詞藻堆砌,文風浮麗,強于用典,在沈雲舒眼裡,都是附庸風雅罷了。
隻見遠處站着個白衣男子與一位嬌豔美人。
“你瞧,那是江南名妓楚楚,她身旁的男子不就是作豔詞的浪子嗎。”趙清儒說道。
沈雲舒擡眼看去,那男子似乎就是許久之前在巷子裡頭哼唱的“耆卿”?男人今日穿着一身白衣,風度翩翩。
近看他那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在淡淡地笑着,兩人似乎相談甚歡,此時風吹過,柳條随風擺動,攝人心魂。
秋濃替沈雲舒撐着油紙傘,此時也扯了扯沈雲舒的袖子,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正是他。”
柳耆卿遞了自己新作的詞給她,楚楚打開一看,吟詠起來。
是一首新詞,詞牌是新作的,篇幅較長,名為《望海潮》。
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雲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市列珠玑,戶盈羅绮競豪奢……
沈雲舒腳步放緩,聽着歌女吟詠的詞,不禁感歎,雖說浪子,卻有好才情,此詞清秀淡麗卻不乏大氣,大篇幅地叙述錢塘與西湖之景,體制很是新穎,不但不俗,還是一首難得的好詞。
“欲見孫何,恨無門路,若因府會,願借朱唇,歌于孫相公之前,若問誰為此詞,但說柳七。”柳耆卿說道。
隻見那二人聊得正熱烈,那名妓欣然答應了。
“竟是首幹谒詞。”趙清儒不禁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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