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甚麼!”員外郎扭頭拔腿狂奔,冷風将他一張圓臉吹得通紅,幞頭也散了,因嘴裡塞了木契眼睛瞪得極圓,面目痛苦得近乎猙獰。不能讓他們得逞!不能讓他們得逞……一塊石頭朝他後腦勺飛了過去。作者有話要說:李茂茂:我是李國老的重孫——————————————1依據:“凡太府出納,皆禀度支文符,太府依符以奉行,度支憑按以勘覆,互相關鍵,用絕奸欺”——《舊唐書》卷一百三十五列傳七零斧钺禍跑得快要斷氣的員外郎聞得一聲“站住”,還沒來得及邁出下一步,腦後鈍痛驟然襲來,他死撐着往前走了兩步,卻兩眼一黑栽倒了過去。血從黑發中湧出來,幞頭落在地上,将其仰面翻過來,嘴裡卻還死死咬着那木契。延資庫的人彎腰去拿那木契,罵罵咧咧道:“他娘的都咬壞了!毀木契可是重罪,真是找死!”又瞥一眼度支那群小吏:“砸暈了,快送去讓醫官看看吧。”度支司幾個小吏慌得要命,因都知道搶木契這種事不在理,并且對方實在兇惡,也不敢挺身出來說上一二,擡起那員外郎就往醫所跑。太府寺少卿被延資庫的流氓架勢給吓着了,非常乖順地收起“逃跑”的心,老老實實站在原地不動。他仔細一想,這事不論度支赢還是延資庫赢都不重要,要點是他嚴格按照程序驗入了兩稅,而延資庫拿來的木契既然能合上,文符也沒有問題,他有什麼理由不進行出納呢?程序上來說并沒有問題,屆時哪怕許稷回來氣急敗壞要追究,也束手無策。太府寺少卿心中一權衡,下定決心要坑一回度支時,卻見左神策軍也到了,一看就是延資庫的幫手!他暗自慶幸,好在他想通了,不然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于是立刻換了姿态,對延資庫言聽計從,并按照那文符将度支的積欠出納給延資庫。天已暮,西京城被陰雲沉沉壓着,坊市内湧動着幹冷的風。皇城内幾乎隻剩下一些留直官員,其他都該吃吃該喝喝,回去度寒冬去了。許稷趕回在城門關閉前回了長安,借着身份特權一路回到皇城,剛到尚書省門口,就有庶仆急急忙忙跑了來:“鄭員外出事了!”“怎麼了?”許稷脫掉大氅問道。“今日太府寺催得急了,李郎中便讓鄭員外去太府寺驗入秋稅,可沒想到半路殺出延資庫的人,還給出文符木契,信誓旦旦說是侍郎這裡給出的,要太府寺按符出納度支積欠。太府寺少卿剛合完木契,鄭員外覺得不對搶了木契就跑,這一跑就給砸了!恰中後腦,血流了好多!”庶仆繪聲繪色還原當時情形,“某等将鄭員外送去醫館他都快不行了,眼下還昏着呢,送回家去了,還不知會怎麼樣……”“太府寺按符出納了嗎?”庶仆沉痛道:“當時不僅有延資庫的人,還有左神策軍的人。度支這邊李郎中回家去了,鄭員外又被砸成那樣,還被安了個惡意毀損木契的罪名,所以……”他擺了一張苦臉接着道:“度支這兒沒人能撐住場子,太府寺少卿又是個看眼色行事的,就給了……”混蛋!許稷拎着大氅憋了口氣道:“将李郎中喊過來!”“喏!”庶仆拔腿就往外跑,許稷轉頭就往政事堂去。這時一直在偷聽的鹽鐵司使撣了一下落到肩頭的枯葉,彎唇笑了一下。身為戶部、度支、鹽鐵三司使之一,他過得實在太窩囊了,眼下看許稷吃癟自然覺得解氣。許稷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順義門街,夜晚的槐楊柳樹随風晃動看着陰森森,禮部南院竄出來幾個去太常寺偷酒的小官,犬吠聲很快平息下去。政事堂守門吏卒被許稷吓了一跳,他正守着火爐烤豆子,就看得許稷兀自推開門進了政事堂,也不待通報就像頭牛一樣沖了進去。吏卒瞬時丢了豆子出去攔,卻到底遲了一步。許稷麻利地脫掉鞋子闖進公房,她本要找趙相公,進去卻見夏元珍也在!夏元珍好像料到她會來告狀似的,不在意地笑了一下,仍是低頭享用政事堂公廚的美味。趙相公停箸看了一眼極不友善的許稷:“怎麼了?”許稷絲毫不懼夏元珍,徑直禀道:“延資庫假造度支文符及木契竊兩稅。”夏元珍斂了笑意,看向許稷,瞬時轉移了重點:“竊兩稅?度支司積欠延資庫的,如今不過是還清了而已。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也被許侍郎抹黑成是竊取,延資庫也太冤枉了吧?還有你手下的人是怎麼做事的?搶奪木契企圖毀損,這是重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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