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欣然笑一笑,将桌上的紙筆遞過去:“我來得匆忙未帶什麼,不如為公主拆個字吧。”
李晗如接過筆略一沉吟,在紙上寫了一個“如”字遞了回來。秋欣然接過半晌沒有言語,直等得李晗如不禁焦躁起來,催問道:“如何?”
對方提筆将字拆成兩半:“如字分為女和口,女倚口而立,口不正則女不正,若想成良緣切忌口是心非,方可如願。”李晗如聞言若有所思,又聽她繼續說:“但公主也不必太過擔心,婚姻之事一男一女,女加子為好,若是能成倒不失一樁好姻緣。”
李晗如聽了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說我能有一樁心想事成的好姻緣?”
秋欣然點點頭:“雖不知公主未來夫婿是何人,但必當是樁兩情相悅的姻緣。”
聽她這樣說,女子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但一想也不确定此人當真會是如今心上之人,又不免露出幾分憂色,這樣片刻之間一喜一憂,轉瞬已換了好幾次神色。過了片刻,李晗如又問:“你方才說切忌口是心非又是怎麼一說?”
“若是無口隻剩女,口若不當不成如。公主若是有心不可悶在心裡不叫他知道,但若是言辭不當心口不一卻也難以如意,此中的分寸還是要自己把握,方才成就良緣。”秋欣然說完放下筆,笑了一笑,“公主還有什麼要問的?”
李晗如想了一想,忽然臉上一紅,湊近了小聲問道:“你能替我算算旁人的嗎?”秋欣然立即領悟了她的用意,婉拒道:“問卦一事還是要自己親自前來為好,旁人替問橫生因果,反而不美。”
聽她這樣說,對面女子臉上也流露出幾分遺憾,但很快又打起了精神,上下打量她兩眼。要說同方才秋欣然剛進殿時相比,對方的态度到此時已是和緩了許多,但心裡終究還是有些過不去,遲疑道:“司辰這般能掐會算……可曾替自己算過?”
秋欣然心中明鏡一般,覺得今日來一趟冷香宮這才算是問到了關鍵,不由微微一笑:“公主說笑了,我一個出家人,紅塵皆是身外事,何必算這些。”
李晗如一愣,像是方才記起她是個道士,又上下看了她兩眼。見坐在面前的人一頭烏發高束,一雙桃花眼卻無媚态,長眉入鬓唇紅齒白,一身青色官服,若不仔細看活脫脫一副俊俏少年模樣。
“司辰既是出家人為何又會入宮?”
秋欣然垂着眼道:“公主誤會了,我來長安不過旅居,如今雖擔着司辰官的虛職,但也是為了入世結善緣,遲早還是要回到山中去的。”
“看樣子先前是我誤會了司辰,”李晗如神色一松,換上一副春風和沐的神情,“先前竟以為司辰是貪圖虛名之人,還望你不要同我計較。”
“公主言重了。”
“既然……”李晗如往前挪了下身子,話未說完,忽然見先前去庫房取銀子的宮女帶着銀子進殿,附耳同她低聲禀告什麼。李晗如眉心微微一皺:“太後為何此時突然找我?”
“奴婢不知。”
秋欣然很有眼力見地起身:“公主既有正事,我便先行告退了。”
李晗如正有許多事情要問,如今卻被打斷不由有些喪氣,心中隐隐開始後悔先前将她晾在殿中浪費了小半個時辰這件事來。但太後召見不能不去,見狀也隻得上前拉過了對方的手,親密道:“好,我叫翠柳送司辰出去。”
那宮女沒想到她不過是出去取了趟銀子的功夫,回來公主對這位司辰官的态度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隻以為是對方蔔算的能力果真高超,短短一息之間已叫公主心悅誠服,看她的目光裡也不由帶了幾分敬畏之色。
秋欣然自然不曉得她的這番心思,隻出了宮外托她将這四百九十兩銀子換成銀票再送來給她。翠柳不敢怠慢,也趕忙答應,這才目送她神情愉快地離開了冷香宮。
秋欣然今日又小賺了一筆銀子,走在路上幾乎要哼起歌來,等她步履輕松地拐過宮牆,就看見前頭不遠處有個熟悉的人影迎面而來。她心中雖有些詫異,但也忙停下腳步同對方見禮:“見過夏世子。”
夏修言應當剛從哪個宮裡出來,見了她在這兒卻是毫不意外,隻目光上下将她打量一番,才開口道:“免禮。”
秋欣然放下手,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便主動道:“世子這是要出宮去?”
“嗯。”對方低低應了一聲。
“那——”青衣小吏左右看了看這筆直的宮道,摸了摸頭,“我也正要回去,不如與世子同行?”
夏修言眼底浮上一抹笑意,頗為驕矜地點點頭:“也好。”
第24章忌張望
春色正新,柳枝兒也從紅色的高牆後頭露出一抹嫩綠來。宮道鋪着平整的青石闆,一眼望不到盡頭。四下靜悄悄的,隻能聽見落在石闆上的腳步聲,一個穩健一個輕快,像是奏起一支小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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