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聽見身影,一轉頭便見簾前立着一個高大的黑影,可不吓死人了?
“道長你怎麼來了——”玉照從床上慢吞吞的爬起來,掀了帳幔一角看他。
而後又環顧四周,緊張地咬着唇瓣盤,問他:“你......怎麼來這裡了?有麼有被府上人瞧見?”
趙玄注視了她好一會兒,一轉眼兩人又是幾日未見,趙玄近來惆怅不已,他這把年歲,好不容易尋到了個心愛的姑娘,唯恐兩人的時間都要被這些繁文缛節蹉跎了去。
他暗暗歎了口氣,小姑娘的閨房他倒是第一次來,四處簾幔流蘇,拔步床小巧精緻,透着幽香小緻。
趙玄走到她床畔提起層層簾幔坐了下來,玉照坐起了身子,将睡亂的頭發攏了攏,仍着急追着他問:“你怎麼來了,有沒有被人看到?”
“朕要說誰都沒發現......”說完他輕聲笑了起來,玉照知道他是在笑自己,頓時哼哼道:“我不信,你定是被人瞧見了,你别騙我......”
“好,不騙你,真沒外人發現,朕是趁着天暗了些才來的,也就守在你院子裡的禁衛瞧見了,對了,還有便是你的侍女。”
玉照支起腦袋:“她們怎麼不提醒我一聲呢?”
趙玄笑起來:“朕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見她喊了你好幾聲,也不見你醒,索性便自己進來了。”
這還差不多,玉照這下安下了心,左右她院子裡的她都不怕,隻怕被外院的其他人看到了。
趙玄深深望着她,往日裡清冷的眉眼這會兒全是情意:“朕聽李近麟說,你念着朕呢?”
玉照臉上绯紅,不好意思提這個,垂眸含糊問道:“道長可知道我舅舅到哪兒了?何時回來?”
這話兒玉照已經不知多少次問了,實在是她期盼見舅舅又擔憂舅舅那邊。
玉照又開始操心起來,有些擔憂的看了眼趙玄,不知要如何跟舅舅解釋。
趙玄起身将累贅的簾幔攏起,挂上了床畔兩側的小銀鈎上,見小姑娘床榻上四處都是枕頭,還用兩床被子給自己搭了個窩兒,方才就是躺在這窩裡睡着了,也不嫌熱。
他輕笑一聲,重新坐了回去,“就這兩日。”
他如今這等尴尬的處境,也确實是咎由自取,好在趙玄并非一個喜好掩耳盜鈴之人,事已至此,總不能含糊糊弄過去,他有必要與從羲再一輪交談。
“我舅舅他對我最好了,還有外祖母也是......”
玉照說起來,還有幾分傷懷,同顧升退婚後玉照本是想回江都的,如今竟然是不能了。
趙玄竟然聽到玉照用這般的語氣說話,往日裡這姑娘大多數時間笑眯眯的,逢人就嘻嘻哈哈,或者朝着自己生氣撒嬌。
他聽了心下微妙,知道他的寶兒是真的難過了。
難過起來的小姑娘,眉頭皺起,垂着下巴,連耳多都耷拉着,沒了往日的鮮活氣兒。
玉照掰着自己的手指頭細數起來,“我出生後五日眼睛才會睜開,我娘卻在生我後沒半個時辰就走了,這意味着母親我一眼都沒見過。我記事以來,身邊就隻有舅舅跟外祖母,父親往年一年才往江都寄去兩封書信,内容也無非就是那些,嗯......差不多的,寫了同沒寫一樣。我那時候天天捧着父親的書信,那幾十封信,我回京時都還帶着呢......外祖母還哄我說父親是喜歡我的,誰知我滿懷希望的來了京城,才不是她說的那樣。”
趙玄并不會安慰人,沉思了半天才道:“你外祖母許是哄你的,”
玉照心裡也知道,被這般直白說出來,到底是有些如鲠在喉,她睜着眼睛瞧他,不吭聲了。
趙玄也說起自己的父親來,語氣沉穩,甚至神情也毫無波動,“左右這世上的父親,都差不離。如先皇也是一般,嘴上說着喜歡十七弟,其實朕看來他最喜歡十八弟,偏偏旁人都以為他偏愛十七弟。”
玉照心酸都被帶的偏了,不由得追問起來:“旁人都看不出來麼,那道長是怎麼發現你父親最喜歡你十八弟的?”
趙玄無奈笑起來,聲音有些沙啞:“疼愛便是疼愛,當然是藏不住的,眼裡心裡,為他鋪路,總跟旁人不一樣。”
可這般簡單就能看出來的,幾個兄弟卻當局者迷,總是看不清。
玉照見他說起自己父親喜歡别的兄弟多過他,半點沒有露出失落的神情,反而還帶着笑意,不禁覺得奇怪,心裡又有些敬佩他的冷靜:“道長難道不覺得難過嗎?”
“自然不會,朕那時是太子,要學的東西太多,可沒時間難過。父皇三十多個子女,即使偏愛又能有幾分偏愛?說什麼父母愛子,大多數都是笑話,聽聽便好,可不能像你這般竟然還為了這事兒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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