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晴彎起了膝蓋,用雙手環住膝間,擡眼偷偷打量着他帶着幾分嚴肅的熟悉面孔,說道:“我冷。”
這樣的回答讓扉間有些哭笑不得,隻能繼續闆着那副嚴肅的面孔。
他不是暖爐,就算她冷,找他也沒有用。
她真是越來越依賴他了。
“啊……還有。”晴沒有等到他的回答,便自顧自地開了口:“明天,扉間先生就要走了吧?……我還想做一件事情。”
“嗯。”
“我想成為扉間先生的人。”
“恩。……啊?”
直白而毫不含蓄的話語,讓嚴肅如扉間都不由微紅了面孔。
他撇過頭,不去看她的面容,白皙的面孔上有着些微的泛紅,卻仍舊闆着他嚴肅的臉。
晴的表情看起來太過正直了,一點都沒有提出這種要求的自覺和羞澀,一如既往的平和而柔順,就好像她口中所說的隻是一個普通請求,是他想多了。
屋外的細雪悄然落下,松軟的積雪愈發深厚。葉片上微積的雪壓彎了枝條,偶爾因為過度的負重,那些雪塊紛紛落下,散碎在地面上。
“怎麼忽然說這種話。”扉間輕咳了一聲,皺着眉說道:“太冷了嗎?”
“是啊,好冷。”羽衣晴回答道。
她這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讓扉間也陷入了疑惑之中,懷疑剛才隻是自己聽錯了,她說的确實隻是一個普通的、單純的請求,并沒有其他意思。可是羽衣晴接下來的動作,卻不容他多想。
她伸手摟住他的腰,将自己靠入他的懷中,用頭枕着他的胸膛,似乎真的把他當成了一個大型取暖爐,将自己的身體置于他的籠罩之下。
她擡起頭,磨蹭着他的胸口,低而緩地輕聲說道:“……弱小的一族總是無法擺脫淪為附庸的命運。所以……也請讓弱小的我,成為扉間先生的附庸吧。”
無須請求,她也知道她一直都是。
自從她對他産生了那樣的迷戀後,她就已經逐漸沉淪,在沒有光束的海沉溺湮沒。
她弱小,他強大。無論是過去,亦或是現在。
這句話的暗示與請求,太過明顯,以至于扉間再一次确定了她話語之中的意思。
啪沙輕響,是屋頂的積雪跌落到了地面之上。
“你……想好了?”扉間低下頭,鼻尖嗅到她身上輕微的、柔和的香氣。
她沒有回答,默然而無聲地将纖細的手指伸向自己腰間的衣結。
除卻她解開衣帶時布料摩挲的聲,隻剩下焰芯燃燒時偶爾發出的噼啪聲。她的影子在牆上變得彎斜綿長,衣領自脖頸下滑落,散在她的腳跟處,掩住了她赤|裸的足。
她一歪頭,披散在肩頭的黑發就被她撩開。柔順的黑色長發被順至肩後,露出了左肩上那遙遠而熟悉的傷口。
似乎隻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是你啊,晴。”
——“又傷到你了,真是抱歉。”
當他用刀不小心劃過她的肩頭時,他從未想過彼此敵對的兩人還會有這樣的一天。
過去曾經以劍刃抵于頸間,現在卻成為了親密無間的戀人,彼此毫無間隙地相對着。
褐色的疤痕破壞了她肩頭肌膚無瑕的完美,如同一道無法抹去的污迹,讓他不由有些懊惱當年那一刀是否太重了。而更讓他無法轉移開視線的,則是傷疤之上所覆蓋的那個黑色術式。
——被飛雷神打上标記的東西,術式永遠也不會消失。
可是他不記得他曾經在晴的身上做過标記。
當初在戰争中他倒是給羽衣漱的衣服上打了個飛雷神的标記……同樣的,宇智波家的泉奈,也是被他打了一腦袋的飛雷神标記,沒事扉間就把人家轉着到處飛。
“不用想了。”晴看着他思索的神色,用額頭抵着他的胸膛,說道:“我自己刺上去的。”
“……”扉間用手撫過她的肩頭,感受到那熾熱的溫度和凹凸不平到有些粗糙的觸感。
呼吸忽然變得有些急促,血脈似乎無法扼制地開始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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