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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頁(第1頁)

不多時,楚帝身側伺候的内侍前來,行了一禮,道:“靜城王殿下。”蕭尚醴虛扶道:“免禮。”那内侍便起身站定,笑道:“恭喜殿下,陛下今夜龍顔大悅。”他久居深宮,也不多言,隻道:“奴婢以往得過容妃娘娘提點關照,今夜殿下若有什麼事,盡管吩咐就是。”蕭尚醴心知,這宮中誰不曾得過母妃的恩?他道:“本王欲請公公從内庫中取一物。”語罷隻無聲說兩個字,劉内侍笑道:“此乃小事,還請殿下在此寬坐片刻,老奴立即遣小的們開庫取來。不敢相瞞,自殿下與延秦公主定下婚約起,陛下便有意将此物賜下。”一炷香後,一隻手掌恰好托住的玉盒呈上,盒旁數隻銀酒壺,都是圓肚,精巧矮小,堪堪四五杯的量,小内侍細聲道:“回禀殿下,洪公公在内庫又尋得存下的郫筒酒、琥珀春、榴花酒、烏程酒,特意獻與殿下。”不多時,這四圍寂寂的宮廷裡,一隊宮女提燈,引貴人向太液池邊樓閣開闊處去,那接連天邊的池水上飄來一隻畫舫,不似大龍船兩座樓間有飛橋回廊,這船當中僅有一間艙,四面垂厚重白幔。蕭尚醴上得船去,遣人向太液池上極冷僻之處劃去。橹聲搖晃,遙望對岸燈火樓台越發的遠,劃入一道水渠,兩岸夾得近了,各五十餘步,一側是梅園之中千餘株梅樹,另一側是一排冬日臨水觀梅花的樓閣,此時此節那一排樓裡唯有幾點孤燈相伴。蕭尚醴道:“泊船在此,一個時辰後再來伺候。附近不許有人,本王要獨自看日出。”侍奉之人都應是,便劃一隻小艇上岸退走。外間夜風吹霧,艙中點一盞明燈,鋪着貂絨氈子,桌上紅木盤中俱是酒壺,旁有兩個酒杯。那銀器在燈下熠熠閃光,蕭尚醴拾起銀簽,生疏剔亮燈芯,忽道:“‘淩先生’,這想來是本王最後一次叫你一聲‘先生’。”他揚起那張燭光下的面龐望向艙外,周遭人走得盡了,船以長纜系住。水面夜霧之中,長纜之上,竟有人踏纜行來,落在舫頭一挑簾幔,帶幾分濕氣進來。蕭尚醴輕聲道:“如此相見,你可曾想起你我初見,也是這般情景。”卻見樂逾一身黑衣,猶如陰雲壓低,不似以往潇灑,先看過艙内陳設,卻不落座,隻與蕭尚醴相對站立。身材颀碩,卻莫名一股沉郁之氣,五官越顯深刻,道:“我初見殿下時,殿下美則美矣,卻欠缺氣度。”蕭尚醴低道:“當時我還什麼都不懂。近日……我殺了幾個人,今夜又死了很多人。你看我,已不如當初了罷……”語罷垂下眉睫。他臉頰在燈下如染紅光,他既不語,樂逾道:“美人能憑借色相驅使萬人赴死,枭雄權勢在手也能一念使萬人喪命。我初見隻道你必定是當世之美人,沒想到你是當世之美人,更是當世之枭雄。”蕭尚醴露出歡欣之色,道:“你在誇我?”又道:“今夜還好有你在,我不向你言謝。可你知道,有你在我方圓百裡之内,我便無所畏懼。”樂逾道:“南楚儲君之位已成你囊中之物,我言出已行,五日後就會離京。”蕭尚醴面色驟然一寒,這才見樂逾腰間那枚令牌,正面是海上仙山,雲霧缭繞,蕭尚醴五指幾乎将桌沿按碎,卻強笑起身,道:“若蓬萊歸順,我願待蓬萊如待秦州。你要是想念海上,我們每一日都像今夜一般,泛舟太液池。隻要你留下來,不再目空朝廷,你喜歡我的臉,我就讓你看到厭倦為止。你喜歡我的人,我就在你面前。”說到最後,他鼻尖也與樂逾對面,鬓發略散,雙目含燭光,猶如含了兩汪閃光的水。最鐵石心腸之人也不能對如此的美人說一個不字,樂逾捏他下巴,道:“你總是這樣引誘我。”帳中更衣,臨去秋波,蕭尚醴明知他在才那樣做,都為使他看後更喜愛自己。可此番重逢,樂逾既讓他覺熟悉,又分明有什麼很不相同了,蕭尚醴下颌被他握得生疼,道:“因為我為你神魂颠倒,自然也希望你為我神魂颠倒。”天下間能讓他不顧清高,甘願以美色引誘的僅有這一個,他隻覺酸楚,樂逾從不曾這樣對他。那貼着面頰的手指離開,樂逾将他抱起,收攏手臂,環在腰下,蕭尚醴一聲呻吟,那把玩掂量之意叫人羞恥,卻聽樂逾胸膛起伏,抱他在懷中走着,耳邊聽道:“你不該在帳中更衣,更不該此時引誘我,使我心猿意馬。楚腰纖細,果然一臂可握。”蓬萊小劄之狸貓換太子夢中遊太虛幻境,對樂逾而言已是常事,與樂遊原的神魂談玄論道更是尋常。這一日樂遊原卻有難言之隐,及到天光将亮,樂逾與他懸崖對坐,身形逐漸消散,将脫離此界時,樂遊原才躊躇道:“你喜歡貓麼?”不待樂逾質問,樂遊原事不關己道:“……那天我試個道法,想與你開個玩笑,不料世間真龍天子身上有你的精氣,道法找錯了人,把他變成貓了。他畢竟是帝王命格,我不能置之不理,這就為他找還原之法去——最多三天,必然撥亂反正,這段日子就交給你了——”語罷廣袖一揮,一息不多給,打散樂逾神識,使他神魂歸體。樂逾揭被下床,簾幕外傳來侍女驚疑問聲:“島主這便起身麼?”他身側枕上空空,另一人不在,蕭尚醴退位後稱太上皇,雖對外言道退居太安宮,秘而不宣嫁入蓬萊島,一年中總有幾日要回錦京歸甯省親,接見外臣。侍女在外報了更,又聽島主黎明令人探問夫人在錦京一切是否安好,豔羨不已,從命退去。又想起“夫人”雖是男子,容顔之美,堪稱世間絕色,難怪能令島主日思夜想。卻說這一夜種種不足為外人道,蓬萊島上照舊風平浪靜。少主晨起去鲸鲵堂請安,途中高木參天,流水潺潺,忽見一個白影從天而降,四顧左右,十分驚慌倉皇,竟是一隻通體雪白絕無雜色的鴛鴦眼獅子貓。樂濡奇道:“貓咪?”身後侍從皆困惑不解,便見小公子神色大喜,将衣袖一挽,雙手一張,追得白貓四處亂奔。它卻是不善奔跑,養尊處優之态,别有一種楚楚可憐,連貓叫都不會,沖入鲸鲵堂中去了。樂逾正在拭劍,消息尚未傳回,春雨閣也未回話,他心緒混亂,卻不知旁人見島主使颀颀出鞘半日,更覺大事不妙,不知哪裡要有血光之災,屏息不敢言。堂外忽傳來一陣嬌喘莺呼,侍女們紛紛叫:“少主,哎呀,你别追它!”一道白影踟蹰,背後腳步紛亂急切,尋覓它的人越來越多,樂濡追它沖入劍室,那白影打翻花瓶,帶幾分畏懼猛地一躍,竟投入他爹懷裡!那貓一身雪白,毛長而軟,猶帶熟悉的熏香氣味。頸上尾巴上都是長毛,便如披一領雍容的鬥篷,唯獨盈盈一張巴掌臉,鴛鴦杏兒眼,粉白的鼻頭,眼中如有千萬言。它在樂逾懷中,胸膛溫熱,手臂緊實,長尾一撣,卻埋着頭瑟瑟發抖,唯恐要一世做貓如何是好。樂逾隻怕他在外受苦,此刻如釋重負。又思及那祖先常常言與實不符,便将三日延長,哄道:“十日内你必能還原。别怕。”他聲音低沉,說話時胸口微震,蕭尚醴依在他懷裡,這才動了動爪子。樂濡道:“爹,你不知道,咱們島上什麼時候有貓啦!”樂逾回道:“你老子養的。”又不理兒子,舉起那貓,笑道:“幼狸。”樂濡眨了眨眼,道:“爹,你這隻貓,還不通人性,不如借我養兩天,先養乖了………你看它,漂亮是漂亮,不讓人抱,還不讓人親……”氣氛忽然一冷,這如珠如玉的小公子正喋喋不休,驟然大張着嘴停下了。他看見那隻美得不像樣子的貓,冷冷瞪了他一眼,然後在他爹懷裡找了個舒服的所在,端莊溫順地埋頭在他胸前,啟出一小截粉紅的舌頭,輕輕舔了舔他爹的手。幾日後,小公子跌跌撞撞去找辜先生,卻見外間坐着林宣,代辜薪池披閱什麼。小公子叫道:“林師兄,林師兄!”他是蓬萊島主的兒子,習武自不必另外拜師,識字從文也就近拜辜薪池為師,成了林宣絕無僅有的小師弟。林宣含笑道:“少主怎麼了?先生正在午睡。”樂濡朝内望一眼,抱着頭,神思恍惚,道:“那隻貓,林師兄,我從沒看見過有那樣的貓——”“——那隻貓,它吃飯要牙箸!還要四雙!”那隻貓是這樣的,那日少主他爹抱着貓,仿佛抱着他義父那位南楚太上皇,哄了好久,貓才願意趴在他懷裡吃飯。之後開宴,樂濡被留在鲸鲵堂作陪,可實在食不下咽!他看見他爹,先讓侍女夾起菜肴,一道一道一點一點給貓嗅過,見它恹恹不喜無甚胃口,才吩咐人另剖鮮魚,還不能是生的,清淡烹調了魚肉魚肝喂它吃。大口吃飯的樂小公子頭一次覺得,人不如貓。他很快覺得第二次。那貓不從小盤裡舔食,必要人拿牙箸夾着喂進貓嘴裡,吃上幾口必要換筷子,吃完還要漱口擦須,洗爪子。樂濡看那隻貓高高坐在上首席位幾個坐墊上,白色長毛的尾巴一掃一掃,被他爹寵到天上去了,瞪得眼珠子快掉進湯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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