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戍統共抓了兩隻兔子,便是為了其中一隻獻給皇太子。
“殿下也知,安甯自小長于鄉野,便與村野鄙夫學習了幾手菜肴。”誰都不知道衛戍是什麼時候攜帶了這些香料,他像是變戲法一般,拿出香料,往烤肉上灑去。
一旁的其餘參将、謀士,眼巴巴的盯着烤肉,均被烤肉的香氣吸引,涎水暗流。
衛戍烤好了兔肉,最先獻給的自然是皇太子。
皇太子笑納,吩咐道:“孤與将士們共同分食。”一旁有伺候的太監接過烤好的兔肉,聞言,動作一僵,面露為難之色。
兔子不大,哪裡能每個人都能分上一塊。
衆将士稱“不敢”,太子此舉既籠絡了人心,又表現了儲君的慷慨大度。
太子立篝火旁,舉着酒樽,高聲道:“今日衛卿捕得野兔,獻于孤,孤想與将士分食,奈何兔肉有限,待來日,舉國安定,海晏河清,孤定少不了将士們的酒肉!”
此言一出,将士們爬起,舉起手中長矛,高呼:“殿下千歲,佑吾大魏朝——犯我魏朝者,雖遠必誅。”
“雖遠必誅——”
朱睿卿望着皇太子,嘴角的笑意斂了斂,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感。果然,人都是會長大,會變化的生物,或許,在上一輩子,他的小侄兒也是,在他過于強硬的手段和日益被權利迷失的心智中漸漸成長,用強硬的外殼武裝自己,在他眼前表露無害的一面。
衛戍混在人群裡,與衆人呼喊,他的目光流連在朱睿卿身上,他在意的,從來隻有他。皇權富貴,不過是糞土罷了!
歇息在營帳裡的鎮國公衛朗與其嫡子衛恒聽聞帳篷外的震天呐喊聲,紛紛鑽出帳篷,擰眉眺望,想要得知發生何事,手下的參将小聲的把此事細細的述說。鎮國公衛朗年逾不惑,從外表而看,他依舊健朗,身着泛着冷光的铠甲,容俊美而氣質冷冽,完全不像是四十多歲中年男子該有的油膩模樣。
衛恒的營帳在他的不遠處,父子倆隔着人群眺望鶴立雞群的皇太子司馬玄宏,待父子會和,衛朗感慨道:“殿下有帝王氣概矣!”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皇太子變化得太快了,令人費解。他從軟弱不顯眼的嫡皇子成長為了萬衆矚目,随便一件小事都能放大,駕馭人心的未來儲君!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衛朗好奇。
到底有何能臣謀士在殿下身邊出謀劃策?
衛恒嗯嗯幾聲附和,兩人都眺望着同一處,隻是……衛朗觀的是皇太子,衛恒則是滿心滿眼的都是他。
戰場如此危險,他為何要跟着一起來?放不下衛戍?
衛恒陷入自己的思緒中,不知何時四周已恢複了平靜,有将士送來兔肉,言之是衛戍親手烤制,他沒有像他的父親那樣表露出驚訝,而是平靜的把兔肉分給了手下的将士。
鎮國公衛朗收到二兩切好的兔肉,他早已回了營帳,安坐在桌前,他讓将士把兔肉留下,置在桌案的角落,等到他的飯食被将士端上,是簡單的烤馍和粗茶淡飯。他咬了幾口難以下咽的烤馍,不禁望着角落處那一小碗散發誘人香味的兔肉。
夾起一塊切成片的兔肉,放入嘴中,入口是刺激味蕾的辛辣,是兔肉的鮮美,大量的香料沒有掩蓋掉兔肉鮮嫩的滋味,反而讓其更加美味。
衛朗吃了一塊便止住了進食的動作,他放下筷著,眸中呈現痛苦的回憶之色。多少年了,這孩子遭受了多大的苦楚?阿婉逝去多年,沒有母親的保護,戍兒過得艱難,母親堅持要接戍兒過去一塊兒住,隻是……母親年事已高,做兒子的豈能讓她勞心費神。
公主善妒,為了衛戍的安危,衛朗不得不把這孩子送去鄉下養着,不僅如此,表面上對他還流露厭惡之情,不敢做出一絲一毫的關心姿态,以至于,等到這孩子及冠有了自保能力,與他性情不和,每次見面,不是争得面紅耳赤便是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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