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勳沒說話,拉過背簍,解開綁着的繩子,拿了兩張餅出來,又把雞蛋剝好,拿餅裹着遞給羅慎。
羅慎:“……”再想說點什麼,陸建勳咔嚓咬了口另外隻手裡的雞蛋,“吃吧,我媽說了,東西要分着吃,就我自己吃的話,我媽會罵人的,蛋我都給你剝好了。”天大地大,他媽的話最大。
羅慎沒辦法,隻得接過來吃,餅是冷的,以為吃起來會硬,誰知咬了口,軟軟的,好吃得很,看他盯着餅看,陸建勳忍不住又得意起來,“我媽攤的餅好吃吧,不是我吹牛,咱生産隊沒有比我媽更會做飯的了。”薛花花炒菜煮飯舍得調料,醬油啊,花椒啊,什麼都放,比吃酒席的菜還香,尤其是紅燒肉……
想想就流口水。
“确實好吃。”羅慎老實回答。
陸建勳與有榮焉地昂起了頭,幾下就把雞蛋和餅吃了,手有點油膩,他每根手指每根手指的舔了舔,羅慎看得瞠目,陸建勳面不改色地說,“手上沾的是油,不吃太浪費了,你也舔啊,油是香的。”邊說邊把手指伸進嘴裡,饞嘴的模樣看得羅慎嘴角抽搐了兩下,任陸建勳說破嗓子,他都沒舔手指,倒了點開水沖洗了下手算了事,沖洗手時,陸建勳便用一副‘你是敗家子啊敗家子’的表情瞪着他,恨不得瞪出個窟窿來,弄得羅慎握被子的手抖了好幾下。
總算躺到床上了,陸建勳又開始說了,“羅大哥,你這浪費的性格要不得,幸虧沒被我媽看見,否則肯定罵得你狗血淋頭的,整個國家都處于物資匮乏的年代,節約是美德,你咋能浪費呢。”浪費油不說,還浪費了開水,要知道,燒開水得用柴火,柴火得自己撿……
羅慎嘴角連續抽搐着,不知是不是心裡因素,總覺得手上油膩膩的不舒服,他皺着眉頭,瞥了眼床頭櫃的煤油燈,岔開了話,“上床睡覺吧,明早去國營飯店吃點東西就去火車站。”國營飯店離這不遠,幾分鐘就到了。
床空出了小半位置,陸建勳哽了下,想到羅慎給的那些錢,說什麼都不肯上床睡覺,他們全家辛辛苦苦才攢了點錢,睡個覺就要好幾毛,他不睡,堅決不睡。
煤油燈裡的煤油是扣着給的,很快就熄滅了,房間暗了下來,陸建勳坐在凳子上,雙手環胸,很是倔強地說,“羅大哥,你睡吧,我不睡。”他上了床就要給羅慎錢,兩人平攤下來都得幾毛,他才舍不得呢,他把凳子挪到窗戶邊,趴在窗棂上吹風。
漸漸地,街上的路燈愈發暗了,旅館的門好像關上了,因為周圍暗了下來,他腿勾着背簍的繩子,防止有人偷他的背簍,腦袋則望着樓下,不知在想些什麼。
寂靜的夜裡,任何動靜都變得格外響亮,比如隔壁房間的鼾聲,樓下窸窸窣窣老鼠爬牆的聲音……等等,不對勁,老鼠爬牆,這麼冷的天兒哪兒來的老鼠,陸建勳登時伸出脖子,使勁朝樓下看,黑暗中,隐約有個人,為什麼說是人呢,陸建勳覺得自己眼神好,人又聰明,大半夜爬牆的不是人還能是什麼?
那不僅是個人,還是個來偷東西的人,陸建勳首先想到了自己的背簍,擡腳勾起背簍,熟練地背到自己身上,對方約莫也聽到了動靜,安靜不動了,就在他以為遇着同行時,隻聽頭頂響起聲尖銳刺耳的聲音,“有小偷喲,抓小偷了哦。”
他:“……”日了狗了,對方竟然破壞行裡的規矩出賣他,偏偏此時他高不成低不就的,想上上不去,想下下不了,更要命的是,對方還在扯着嗓門嚎,“抓小偷喔,抓小偷喔…”聲音比廣播還洪亮,把他耳朵快震聾了。
陸建勳就奇了怪了,他都喊好幾聲了,周圍咋就沒個附和的人呢,且隔壁房間的燈也不亮,以為自己喊叫的聲音太小了,他扯了扯喉嚨,深吸口氣,正欲鼓足全身力氣再喊叫聲,身後羅慎叫住了他,“别喊了,估計都聽到了。”
這聲音不遜于部隊喊口号的聲音,其他人沒道理聽不見。
“聽到了咋不應聲呢,小偷還在那扒着呢。”陸建勳不懂城裡人的想法,生産隊要是發現有小偷,甭管啥時候,直接抄家夥打。
羅慎探出身子,他常年出任務,眼力異于常人,自然看到了窗台下扒着的人,本想開口吓退他,誰知陸建勳搶先他說,“羅大哥,趕緊去樓下堵他,年紀輕輕的不好好過日子,當什麼小偷,教我好好收拾他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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