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承的電話來了。”白鹿閉上眼睛,腦子裡的嗡嗡聲又跳出來,“駱洲也來了。”
陳傳承的電話在駱洲找到他半個月之前,她說白鹿父親當年下跪換來的學校,就快被人拆掉了。
畢竟能飛出大山的孩子太少,這幾年學生的人數一直在減。又逢一個加工廠老闆看中那塊地皮,給了不少好處買通學生家長,讓山裡的小孩放棄念書。
電話最後,女人在那邊聲淚俱下求他,“鳴鳴,回來看一看好不好?讓他們見識一下飛出大山的鳳凰。那些小利小惠,會耽誤孩子一輩子。”
沒有學校,後面的小孩,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白鹿接電話時,剛從Alba的大床上下來,全身赤裸,皮膚紅腫。他盯着鏡中狼狽不堪的自己,眼睛空洞,毫無一點生氣,“對不起。”
陳傳承不甘心,說讓他再想一想,“你現在在哪裡?離得很遠嗎?僅僅回來看一眼都這麼困難嗎?”
遠嗎?當然遠。說相距一個世界都不算誇張吧。
兩天之後,女人又來電話。可沒說兩句,白鹿就跟人急起來。
“學校是那個男人的東西。他明明什麼都沒有留下,又憑什麼把他沒完成的願望強加給我?”比起難過,白鹿更多是委屈,是心虛,“那個人的心願,關我什麼事?他都不要我了……我讨厭那個地方。山上的人活該愚昧,我憑什麼管他們死活?”
陳傳承歎氣,帶着不明顯的哭腔,“我真的想不到其他辦法了,看來你和你父親注定成為山裡最後一道光。”
挂電話前,女人才說,“這麼多年了,我還是應該告訴你……”
“什麼?”
“他不是肺癌走的,是心梗。”
白鹿握緊話筒的那隻手輕微地顫抖,“什麼意思?”
“他當年不是病死的,是在跟人争取學校的去留時,被那些人活活氣死的。”陳傳承說着說着又哭出來,仿佛親眼所見,“如果這回學校沒了,你父親當初就白死了呀!”
白鹿彷徨了半個多月,始終下不了決心去見她。就在這時,駱洲出現了。
診室的天花闆慘白慘白,活像一張将死未死的人臉。
白鹿咬住下唇,不難看出他身體每一個毛孔都在拒絕,“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那個冷漠的男人。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惡心的怪物。”
駱洲從小跟着母親長大,但與駱河的關系也不疏遠。他知道父親有心理疾病,也知道那人各種見不得光的癖好。
駱洲曾親口對白鹿說,‘從我記事以來,就知道我的父親,是個變态。’
在白鹿之前,駱河帶回家過不少男孩,但沒有一個能長住下來。駱洲和母親從來都睜一隻眼閉一隻,隻當是老頭子上不了台面的惡趣。
可白鹿出現之後,駱家表面的甯靜,徹底繃不住了。
打駱夫人第一眼見到白鹿,她就指着他尖叫,說他陰魂不散,說駱家不能留他。
駱河當場一個耳光扇回去,讓那個女人閉了嘴。
駱洲以為像白鹿這樣的年輕人,一定是看中老頭兒手中的财産,最初還私下用重金勸他離開。幾次三番未果,對方才反應過來,駱河與白鹿之間,或許真的有幾分變态和變态之間的‘惺惺相惜’。
可就算是真愛,那也不能成為白鹿破壞家人關系的理由。
于是向來光明磊落,撿得一身好口碑的男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用了陰險的手段,就用在白鹿身上。
駱河每個月初都有閉關冥想的習慣。那一天白鹿會被幾個面相臧否的人開車送出去,第二天一早再接回來——白鹿在地上撿到毛絨小熊的那天,正好是某一次被接回家的日子。
駱洲來家裡的那天,正好是駱河冥想的時間。
他打發走平常接送白鹿的幾個人,親自開車帶着白鹿悠了一圈又繞回别墅。他從前座轉頭過來,嘴角的弧度不多不少,“自己進去看看吧,看看你愛着的男人,在誰的身體裡冥想。”
白鹿摸索着悄悄溜回别墅,背光的走廊靜谧得讓人心慌。
他不曉得駱河在哪一間屋子裡冥想,怕自己動靜吵到對方,怕男人生氣,又在床上折磨自己。
直到一聲凄厲尖叫,劃破整片凝固的空間。白鹿尋聲回頭,是那個總是鎖着門的房間。
被好奇心驅使着,他一步步走過去,顫抖的雙手輕輕落在門把手上。雕花的木門一點點稀開,白鹿的瞳孔驟然放大。
視野中是兩具擠壓在一起的醜陋身體。駱河掐住對方的脖子,把一根粗碩的塑膠陰頸粗暴插進身下人的身體。陌生男孩的眼睛被熟悉的布條綁住,他四肢扭曲地被綁成一顆異形的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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