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一時竟不能拔出自己,仿佛感同身受。
并不是對方講得多麼精彩,也并非那人與秦冕有何種關系。
而是……
而是他故事中的另一個人物,碰巧也是她的病人。
喬晏目光直直,盯着手中另一人的檔案,将它與白鹿的這份同時攤開在桌上對比。
封面是喬晏自己的筆記,初次治療的時間在三年多以前。
病人的名字,已從剛才白鹿的故事中又聽見一次。
駱河。
是個人格分裂患者,目前知道的分裂人格已有将近十個。其中最頻繁出現的是一個叫作Alba的附屬人格,那是他三十年前痛失愛人,分裂出來用于自我保護和發洩的極端人格。
她突然想起秦冕告訴她的,白鹿身上的傷口分布和數量。那就是被特定方式虐待過,并且長期遭受傷害的人才特有的痕迹。
比起斯德哥爾摩,喬晏更偏向相信白鹿對駱河的感情發自本能。由于特殊的成長環境,他分不清楚‘好壞’的界限。憑着本能的善良,他會無條件信任每一個向他伸手的人,無論對方拿着刀子還是蘋果,無論那人是個禽獸還是惡魔。
白鹿進門之前,像兔子一樣動了動耳朵。他的手已經落在門把上面,離進門回家隻差一個動作,卻倏地轉頭,望向被牆壁擋住的走廊另側。
鬼使神差地走過去,竟真有一扇門在眼前敞開。兩個泥工模樣的男人,一個刷牆,一個貼紙。貼紙的那個正好從折疊梯上下來,彎腰撿起才将落地的卷尺。
白鹿再一轉頭,與身後一張無比熟悉的面孔撞上。
“白先生?”何亦有些詫異,“身體好些了嗎?”
白鹿客氣地點點頭,心不在焉往房間深處走。屋内的裝修大部分都已完成,乍眼一看,完全是秦冕的風格。不曉得是不是方書詞故意模仿,看得白鹿眼皮突突直跳。
“白先生……”何亦從身後叫住他。
白鹿回頭,“怎麼,我連進來看一眼都不允許麼?”他突然想起逃走之前自己睡過的金屋,補上一聲自嘲,“秦先生這是打算把金屋安在家門口了?”
“白先生誤會了,這房子從頭到尾都是方先生的主意,秦總除了留我下來幫忙,再沒有更多參與。”
“那為什麼不許我進來瞧瞧?”他說話同時已經邁開了腳。
“小心。”何亦亦步亦趨跟在身後,“房間還沒打掃過,怕地上落了尖銳物品,可千萬别踩着受傷。”
室内戶型恰好與秦冕的對稱,方書詞一人根本住不了這麼大的房子,選擇這裡無非就是為了離他的老師更近一點。
近一點做什麼?每天一起去公司再一起回來?說不定周末還能找個借口過來竄一眼門?
盡管曉得不是秦冕的意思,白鹿心口仍然堵得發慌。
他明知這是有人鐵了心要碰他的蛋糕,想還擊,卻隻感覺束手束腳,無計可施。
他控制不了秦冕,更不敢對他過多要求。除了床頭跟男人撒嬌時說一句‘我不喜歡你的那個學生’外,他發現自己竟然毫無辦法。
如今秦冕對他還有感情,已是可遇不可求的最好結果。再多的,都是運氣。若是少了,也是命。
白鹿本在胡思亂想,可推開最後一扇卧室門時,整個人立刻呆住。
“這是……”房間的布置非常簡單,床頭牆上釘着兩排簡易書架。這簡直就跟醫院的那間病房如出一轍,可方書詞應該從沒有去過那裡。
何亦看出白鹿心思,耐心解釋,“這是方先生自己的要求,他說在國外的時候就有睡前看書的習慣。連書架的高度都精确計算過,怕工人做得不趁手,還是本人親自過來弄的。”
“這樣啊……”白鹿喃喃。
也就是說,原來不需要刻意模仿,他們本來就是十分相似的人?
白鹿微微仰頭,靠在門上,眼神渙散。
何亦清了清嗓子,“秦總在國外的時候,一直有一個……咳咳,固定炮友。剛回國那陣,他把人也帶回來了。不過對方不喜歡國内生活,跟秦總提出條件,若是留下來陪他,他不想隻是炮友的關系,也就是……想要一個身份。”
白鹿語氣淡淡,目光渙散得撿不起來,“他要到了嗎?”
“沒有,所以那人一鬧脾氣又跑回美國。方先生就是在那之後突然變得大膽……”何亦語氣誠懇,“據我所知,秦總隻帶他回家過一次,他們也隻睡過那一回。當然,方先生人很優秀,我不否認秦總非常欣賞他。若是沒有遇見白先生,他們的确可能在一起……”
“……”白鹿終于轉頭看他。
“可是沒有如果,秦總已經遇到你了。别的我不敢說,至少有一點。”何亦的聲音溫和又笃定,“在你之前,我從沒見過秦總為情所困的樣子。你是第一個讓他甯願中斷工作也要來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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