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沒有暖氣,雖然家裡有地暖,可冬天的浴室還是挺冷,賀宣不讓他待這兒,讓他去床上躺着。
幾分鐘後賀宣回了房間,進來後在床邊坐着,側過頭看着床上的男孩。
“是因為我沒把事跟你說透,心裡怨我嗎?”賀宣直奔主題,“才躲着我。”
“怨我也當面跟我說,誰叫你躲着我的?”
“沒怨你。”向邊庭坐起身,想起剛才賀宣跟他說的話。
——這不該是向邊庭,向邊庭也不該是這樣。
是啊,坦坦蕩蕩敞敞亮亮才是他的風格,逃避那一套,太不是他了。
賀宣這句話有點戳中他的命門,算是把他的心徹底說開了。他現在也願意跟賀宣坦誠相待,本來想直接揭過這一茬當什麼事都沒發生,現在覺得不該這樣。他該讓賀宣知道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粉飾矛盾不能從根上解決問題。
“其實我是在跟自己較勁。”向邊庭說。
賀宣沉默不語地看着他,體會他話裡的意思。
向邊庭正要解釋,就聽到賀宣說:“你該跟我較勁,不是跟你自己。”
其實一開始賀宣确實沒打算把事情的具體緣由跟向邊庭說,自己的過去當然要毫無保留地坦白,他之前覺得坦白事實本身就好了,細枝末節說不說不重要。現在明白不掰開了揉碎了把過往跟向邊庭講清楚,那就談不上毫無保留。
向邊庭那句話不用細想他就懂了,躲着他不是怨他,是怨自己。
這就是他喜歡的人,有很強的同理心,遇到事會優先顧慮别人的感受。
“我跟薛炀鬧成現在這樣,是因為甯遠。”
向邊庭表情一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能跟甯遠真正交流上的人很少,你是一個。”賀宣看了眼向邊庭,“他的世界裡就那麼幾個人,我,他媽。以前還有個薛炀。”
賀宣頓了一下,他的停頓讓向邊庭覺得他要把真相說出來似乎是件很艱難的事。向邊庭都有點不忍心了,手伸過去拉了一下他的手:“宣哥……”
賀宣回握住他的手,繼續說:“以前除了我跟他媽,他就跟薛炀走得近。像跟你那樣,喜歡跟他玩,願意跟他開口說話,甚至有點黏他。直到後來,薛炀跟他上了
床。”
向邊庭一怔,眼睛猛地睜大了。
賀宣跟薛炀認識很早,那會兒他剛回國,創立了一間個人工作室,薛炀那時還是美院的學生,比賀宣小幾歲。工作室成立沒多久,他就在國内的一個紋身賽事上拿了金獎,算是在國内的這個圈子剛剛嶄露頭角。薛炀就是在這場大賽上認識他的,那時他剛上大一。
賀宣第一次見到薛炀是在一場紋身展會上,那是他第二次在國内拿獎,下台後碰到了薛炀。薛炀見他第一面就喊他偶像,笑得很陽光。當時賀宣名氣還沒那麼大,沒人像他這樣狂熱地追随他。
當年賀宣的工作室加上助手就兩個人,後來就多了一個他。
賀宣收了第一個徒弟,這個徒弟拿他當目标,當信仰。他也真的傾囊相授,親手帶着他築起自己的夢。
後來賀宣又拿了個好幾個國内大獎,名氣就漸漸起來了,工作室的規模也越擴越大。薛炀早有了可以單幹的資本,錢有,手藝有,資源也有。但他還跟以前一樣,跟着賀宣,崇拜他,敬仰他,從來沒想過把自己從賀宣這兒摘出去。
他跟甯遠是後來認識的。
甯遠19歲的時候被賀宣帶到了工作室,他小時候幹預得早,日常生活沒問題,但很多工作都幹不了,隻能幹些不需要動腦或者重複性的工作,賀宣就把他帶到了自己店裡,讓他幹些簡單的雜活。此後他跟薛炀有了交集,那時的薛炀陽光又熱情,盡管後來發生了那件事,但在此之前他對甯遠的的确确是百分百地真心對待,拿他當親弟弟疼。
真心換真心,甯遠也待見他。
那幾年賀宣太忙太忙了,一心紮在事業上,後來他媽病了,他就更忙了,沒精力去注意其他,他甚至沒發現薛炀對甯遠的心思。
在旁人眼中,他們就是整天形影不離的好哥倆,甯遠很黏他,他又很寵這個弟弟。
那一年賀宣他媽走了,那一年甯遠22歲,他跟薛炀相識三年,也是在那一年,賀宣親手斷了自己跟薛炀有史以來的牽牽連連。
當時賀宣在外面出差,他不知道甯遠已經好幾天沒來店裡,回來那天店裡正好開年會,一切都是助理籌辦的,他下了飛機正往酒店趕的時候接到了甯遠他媽的電話。對方哭着讓他救救阿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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