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她對俠客又是怎麼想的呢?
其實她從沒想過是否要整理這些思緒。如果可能的話,她可能永遠不會去整理。也許是在所有人死後很久很久,幾百年之後,有一天她會覺得無聊,想要回顧一下往昔的記憶。
很多事情其實都是這樣,讓它維持在不清不楚的狀态下,不去處理這些問題是輕松的做法。她有想過要在這些事情上花費時間和精力嗎?也許有過吧,但是時間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去了。而現在……她,他們都已經錯失了那個機會。
俠客死了。
前腳庫洛洛還在跟他通話,兩人本打算一起去找他,後腳他們就發現了他和庫哔的屍體在約見的地點。前一秒庫洛洛還開玩笑般地調侃她,問她打算怎麼面對俠客,後一秒他就隻是安靜地站在那裡,看着同伴的屍體,沉默像浪潮一樣沖刷這片大地,他們在那裡駐足,凝望。
是西索做的。他留下了口信。
佐伊看着庫洛洛,因為她不想看俠客。她看着庫洛洛那雙黑色的眼睛裡映出的金發青年的身影。也許他在想,為什麼西索還活着,為什麼他沒能提前發現?
而她在想,世界上沒有誰是特殊的,庫洛洛不特殊,那麼俠客呢?俠客是特殊的嗎?
她不知道。
也許永遠不會知道了。
但是她知道一件事情,那就像是一種不可避免的預感,在來到這裡之前心口徘徊不去的焦躁,一種本不該屬于她的情緒,看到屍體的一瞬間就像是最壞的噩夢成真了。她沒有覺得震驚,隻是覺得——他摸起來有些僵硬了。
這具軀體本該充滿生命,她想,但是現在卻在這裡,連手都很難和垂墜的鎖鍊分離,要費很大力氣才能掰下來。庫洛洛提議埋葬,她來幫忙,摸到有些微涼的皮膚,她想到,之前這雙手臂是溫暖、柔軟的。這雙手臂很有力氣,虧得他還說自己是非戰鬥人員。
流星街有一部分喜歡土葬。說是“土”,其實不過是把屍體丢到垃圾堆裡或者沙地裡。但是這樣的做法會導緻屍體進一步污染附近的可用資源,所以過一陣之後以元老院和教會為中心,當權者開始推廣火葬。火葬燒完的灰燼不會污染土地,還能用作磷質肥料培養糧食,在沙漠地帶,任何資源都不得浪費,屍體也是一樣。
她不知道庫洛洛選擇用土壤埋葬夥伴是否有什麼自己的考量,他們沉默地将漆黑的土壤灑在青年的身體上。他們沒有說話,但是她能感覺到庫洛洛深埋心底的——像火焰、像激流一樣洶湧的情緒。那是怒火,還是别的什麼?
“俠客不是最初加入的十一人之一。”過後,他們坐在兩隻蜘蛛的墓前時庫洛洛說道。風裡挾着青草和鐵鏽的味道。“但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繼續沉默。佐伊覺得也許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于是她開口,意圖将對話持續下去。“你打算怎麼辦?”
庫洛洛轉頭看她。
“接下來,你想做什麼?”
那雙眼睛裡燃燒着火焰。她從未在庫洛洛眼中見到過這樣的熊熊烈火。
“殺掉西索。”他說,“你呢?”
“我不知道……”她扭頭,看向遠處。她有幾個選項,她可以回卡金國,可以去友客鑫,或者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方。她在這個世界是自由的,如果真如她所想,沒有誰是特殊的話。但是她卻在這樣想的時候感到了一種強烈的空虛、不甘和匮乏,她想起俠客,他僵硬的屍骨。
“我和你一起。”
最後,佐伊終于說道。
去複仇。
身邊的男人露出了笑容。
登船
起航之日來得比想象中更快。
人沉浸在某種情緒之中的時候似乎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回過神來的時候寒冬已經過去,炎炎夏日随着海風的氣息一同到來。這期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又似乎太少。多到佐伊很難相信她和俠客在貪婪之島看到的繁星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少到在那之後她幾乎不記得都發生了什麼。
她聽聞了東果陀國的新聞,也通過庫洛洛知曉了有關“螞蟻”的事情。她聽說小傑身受重傷,幾乎毫無治愈的可能性,但最後還是保住了性命。她聽說雷歐力差點當上了獵人協會的會長,最後和帕裡斯通兩人進行角逐……
切利多尼希也有派人來尋找她的蹤迹,但是佐伊知道自己的能力就是為此而生的。如果她不想被找到,就沒有人能找得到她。
除了庫洛洛。
庫洛洛因為進行過除念,所以對她的能力有了一定的免疫。那之後她幾乎都和這個男人一起行動。兩人一起尋找有關黑鲸号的線索和上船的途徑,因為他不知道從哪裡得知西索會在那艘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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