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鎖好了書店的門,挂上了休業的招牌。站在門口看了兩眼之後對俠客說:“你說要請我吃飯?”
“诶,我以為你餓了。”
的确有一點,佐伊瞥了一眼俠客無辜的笑容,他說話的樣子就好像完全忘記了以前發生過的事情。是啊,都過去這麼久了。
但是如果他想裝作忘記的話,就不應該來和她打招呼,也不應該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他不說的話,她可以裝作沒有發現。但是他當然會提醒她,他畢竟是俠客。
“那好吧。”佐伊說,“就當是叙舊,來我家坐坐吧。”
“嗚哇,真的可以嗎?”俠客看起來很驚訝的樣子,“進展會不會有點太快了?”
佐伊笑了笑:“你不是找我有事嗎?還是說你的事情可以在大街上辦完?公共場合也沒關系嗎?”
“我什麼時候這麼說過?”俠客感興趣地問。
“沒事的話你不會在門口等我回來的。”佐伊輕聲說。
俠客安靜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笑道:“好呀,那就去你家。”
佐伊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會和俠客重逢。她沒想到再見到這個她曾經當成弟弟一樣,卻殺害了亞瑟的人之後自己可以這麼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聊天。
“說吧,你找我什麼事?”
莫名地,佐伊想起了很久以前帕裡斯通說過的一句話。
「你有憎恨的對象。」
她憎恨的人是俠客嗎?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也許她該憎恨的不是俠客也不是帕裡斯通,不是從“救”了她開始就選擇錯誤的亞瑟·格雷斯通,也不是流星街哪個把病毒塞給亞瑟的高層。她該憎恨自己嗎?她在世的每一分鐘都會給這個世界帶來無限的危險和痛苦,但這是她的錯嗎?
也許吧。
要說佐伊·柯裡昂是誰,其實早就已經死了,現在還活着的是一些人殘留的記憶和控制了她身體的病毒。但要說她活着的時候沒有被控制也不太對。人在哪裡都身不由己,倒不如說她死了之後反倒很多時候都變得更輕松和自由了。這十年的生活是她最接近理想狀态的生活,看了想看的作品,做了想做的事情。如果不考慮到每個月消耗的人類數量的話,甚至可以說是無害的。
佐伊也有想過,再給她兩三年時間,等她覺得已經可以了,就去找金·富力士,或者凱特,或者其他獵人協會值得信任的人自首。帕裡斯通這種肯定不行,一看就是不省心的類型。
“就不能是因為好不容易見到你,想說說話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就回去吧。”佐伊說,“我還有别的事。”
俠客似乎也在想事情,他在想什麼事情呢?
“好吧,”他歎氣,“既然你不想和我聊天……”
佐伊還以為他會像之前一樣掏出天線來,或者突然告訴她天線早就插在了她身上的某處,但是沒有。俠客隻是歎了口氣,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那雙翠綠的眼睛看着她,那麼熟悉又陌生,就像是一潭她未曾溺死其中的湖水。
“……我想請你幫我恢複記憶。”他說着歪了歪頭,再次笑了起來。
盧卡斯醒來的時候發現佐伊不在身邊,一瞬間有些後悔和慌張,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輕易就睡過去,也不應該這麼輕易就相信她。那可是他的姐姐啊,十幾年的人生裡朝夕相處,他比誰都知道那個人危險在哪裡。
最沉默的人往往是最危險的人。
所有人壓抑到一定程度都會爆發,但是他從來沒有一次,沒有一次見到過她生氣的樣子。她從來不會出聲反抗父母的壓迫,即使是那樣惡心的父母。她順着他們的意思生活,唯一的一點反抗——大學選擇的專業,也是用她以後所有的人生自由換來的片刻安甯。
盧卡斯不能理解,他從來都不能理解佐伊。有的時候他甚至希望她能生氣,希望她能不顧一切把怒氣撒出來。她一定有很多怒氣,盧卡斯覺得如果是自己的話,如果自己在她的那個位置可能早就把一切都搞砸了。但是她卻一直隐忍,那是他不能理解的東西。有的時候他甚至覺得,佐伊·柯裡昂可能沒有心。
她的内心可能早就已經死去了。如果真是這樣反倒好,不用忍受過多的痛苦。
說出來可能不太厚道,但在看到佐伊把父母殺死的瞬間,盧卡斯的内心甚至是有些幸災樂禍的。那兩個人根本不配為人父母,是畜生一樣的東西。他當時的想法是:果然有這麼一天,換成是他早這麼做了,根本不會等到現在。
他對事情經過了解得不多,直到很久之後才知道亞瑟那天把她帶到了哪裡,也才知道原來她還“活着”,隻是變成了“僵屍”。父母的屍體很快就被那幫人處理了,所以他也沒能見到屍化的場景。可以的話他倒是真想見識一下,那場面一定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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