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一句,面容清瘦、唇紅齒白的朗朗少年,聲音低了下去,瞧着幾乎都露出幾分委屈可憐。
分明不合時宜,但是齊二這副模樣,卻隻看的蘇磬音幾乎有些想笑,她搖搖頭,聲音也平靜了些:“這樁事雖也沒過去,可我并不是為了這個。”
齊茂行當真詫異了:“那是為何?”
蘇磬音欲言又止的張張口,一時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隻是先問道:“所有,你現在又要與我好好說話了?前幾日我一開口就跑的鬼似的是哪一個?”
“我隻是受不得你難過的模樣,想着若是我不在,自然便好些!”
齊茂行解釋之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接着便露出了警惕的神色來:“你已答應了要寬待我些時日,最近這陣子裡,暫且不提和離,你若是反悔再提這個,我還是要跑的!”
蘇磬音便又失笑:“我雖為女子,說話也是算數的。”
聽了這話,齊茂行緊繃的肌肉這才算是放松下來,他直起身,拉過一旁的圈椅,就在蘇磬音的近旁坐下:“好,那你倒是說說,我除了這兩樁之外,還做了什麼錯事?”
“不,你并沒有做錯,是因為我自個心有顧慮。”
“什麼顧慮?”
蘇磬音便又頓了頓,愣了半晌,最終方才慢慢開口道:“齊二,你可記得,你之前與我提過的,先太太,也就是你的娘親……”
提起早逝的娘親,齊茂行的面色也瞬間嚴肅了許多,蘇磬音見狀,聲音便也低了下去:“齊二,我這個人,膽子小,想的也多些。”
“從前隻當你時日無多,因此不必考慮日後,可是如今要論長久,日久天長,若你當真變心,我卻怕自己,未必便不是先太太第二。”
“齊二,你還年輕,往後的日子還長着,你便是當真執意不肯和離,我也沒什麼旁的法子,隻是,你我往後隻論夫妻之義,相敬如賓,如此不是愈發長久嗎?”
男女之情虛無缥缈,但以齊二的為人脾性,隻要她能幹好“正室”這個角色,他們的夫妻關系,卻仍舊會是長久堅固的,說不定日後還會轉為親情有情,也未必不是另一種形式的相濡以沫,相互扶持。
齊茂行聽了,卻是緩緩直起了身,看向她,忽的叫了一句“磬音。”
蘇磬音便也正色起來,她原以為,齊二聽了這話,會說一些諸如他不會如齊侯爺一般,會一心一意、抱節守一,叫她放心之類的話頭。
隻是這樣的保證,卻并不能真正說服她,她思量了這麼久,也早已經在心裡準備好了回應的話語。
但是偏偏齊茂行卻并沒有說這些心意保證,他微微側頭,像是有些迷惑一般,卻隻問了一句:“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叫我來想法子解決?”
這麼一句不在意料之中的話隻叫蘇磬音忽的一愣:“啊?”
“我是你的夫君,你有這般的擔憂,不是應該告訴我,叫我為你分憂安心嗎?”
齊茂行是當真有些奇怪,就算是從前的吳家表妹,也會時不時尋他,說些諸如家裡下人慢待,最近身上不舒服,想要什麼東西物件之類的各色瑣事,來叫他解決。
他那時自認表妹是他的責任,也隻覺的應當如此,從未有過不耐推脫。
可偏偏他的正經夫人,不提從前,隻說從出了侯府,好好相處的這段日子裡,也從來沒有開過類似的口?
便連現在,她分明自個心裡也不是不難受的,但她卻甯願叫自己忍耐,從未想過要靠他嗎?
什麼都叫她自個做了,那要還他這個夫君來作甚麼呢?
“磬音,我不像你自幼讀書,家學淵源,卻也知道,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夫無義則婦不順,若是為主無禮,為夫無義,臣下妻子,自也不必忠順。”
“我是你的夫君,你這般心有顧慮,便說明是我身為夫君,思慮不周,行有不到,做的不稱職的緣故,又與你膽子小,想得多何幹?”
齊茂行說罷了自個的疏忽,便又滿面認真說起了她的不對:“可是磬音,這一樁錯,卻也不能全然怪我一人的緣故,是你先不信我。”
“我在意你,看得出你的難受低落,可我到底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有些緣故,你不說,我如何能知道?”
說到最後,他便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看向蘇磬音的目光裡,滿是說不出的真摯純粹:“你有事,便該拿出來為難我,而不是憋在心裡與自己較勁兒。”
蘇磬音叫這一番話,說得愣在了當地,一時間,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自幼跟着祖父飽讀詩書,當然知道齊茂行說的這些是什麼。
細論起來,在儒家的說法裡,所有的規矩禮儀,從來不是隻單單針對女子妻室一邊兒的,身為人夫人父,要修身治國平天下的男子,對自我德行的要求隻會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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