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太叫人震驚了,齊茂行卻隻是愣愣擡頭看向她,仿佛聽不懂一樣,久久無言。
一旦決心已下,也開了口,蘇磬音便不是一個會再遲疑反悔的人,她的聲音輕緩,一雙杏眸仿佛深不見底:“從前的事,便隻當是大夢一場,自今日起,咱們便當是剛剛成親的第一次,從頭開始,隻當是一對新婚夫婦好好相處,可好?”
齊茂行在她的眸子裡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背影,其中沒有在侯府時的疏離冷漠,甚至連在莊子上時,也一直未曾消失的,隐隐的戒備客氣都一概不見。
她仿佛一瞬間變了一個人似的,對着他,眼似秋水,滿滿當當,仿佛隻剩下數不盡的柔情。
這樣的對他的蘇磬音,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分明是該高興的事,可齊茂行緊緊的攥了手心,卻莫名的隻覺不安:“可是為什麼,不該如此,從前你我……”
“為了我日後不會後悔。”
蘇磬音卻徑直打斷了他,蹲下身來,迎着他的眼眸,滿面認真:“二爺,人生苦短,譬如朝露,剩下的這些日子,咱們便都抛下這些叫人不痛快的事,隻圖一個開心不成嗎?”
“所以,你是因着我時日無多才會這般?”
齊茂行像是終于在一團亂麻中,發現了最要命的一根線頭,他張張口,一雙星眸看向蘇磬音,話音焦急,甚至幾乎都有些惶然:“可是,我未必就一定會死,說不得,過些日子,我的毒便解了,腿也好了!”
蘇磬音在這樣的目光裡,便也越發緩和了面色,隻覺心内泛起一陣陣的溫軟的水波。
她面帶微笑,溫柔似水:“嗯,我說錯啦,你當然會好。”
作者有話要說:齊茂行(心慌):不知為什麼,我覺得有點慌……
第80章
“嗯……這樣,那老夫這就敷藥了?”
蘇府小廂房内,被匆匆請來的苗太醫,将他們南人珍藏的傷藥拿了出來,可是他卻并沒有立即往齊茂行肩上的傷處上去用,反而面上很有些遲疑似的,時不時的,就會往身旁一直盯着他療傷的蘇磬音身上瞟去。
蘇磬音的面色的确是格外的嚴肅,她一目不錯的看了看苗太醫手裡的藥膏,想了想,便又忍不住道:“就這樣就直接上藥了嗎?傷口不用再好好清洗一遍?那個砍他的兇器,是真的髒得很。”
也難怪蘇磬音不放心,老實講,她原本對苗太醫這個人,心底裡就是不太瞧得上的,總覺着這個人就是原本就是太醫署推出來敷衍的人不說,而且還故意哄騙患者,眼睜睜看着雙腿殘疾的病人摔在地上,還在一邊冷嘲熱諷、叉腰大笑……
總而言之,不說醫術好不好,隻說基本的醫德,已經有問題了。
說實話,要不是奉書出去跑了一圈,結果葛大夫便不巧,已被鄰家請去,且聽說還是急症,得知齊茂行的傷處後,便連連搖頭,隻說既然不是大問題,自然還是自己手邊的病人要緊。
再加上齊茂行像是已經被騙了,對這個苗太醫格外信任,她今天都不太樂意叫這人過來治傷。
瞧瞧,葛太醫雖是被太醫署裡排擠出來的,但他醫術高超,自個出來開了醫館之後,多年來稱得上是名聲在外,找他看病問診的人家都能排到後幾月去,不像苗太醫,雖是太醫,整日裡卻是閑得很!就算是在領上給齊茂行看病的差事前,在太醫署裡也沒人找他。
就算是有官階出身的歧視在,但這多多少少,也很能說明問題了!
就像是現在,這個苗太醫竟然壓根沒提刀口清潔的事,剛才齊茂行肩上的血迹粘住了衣服,不好脫下,他也是随便叫從井裡打了點水來過來,打算就這麼沖一沖就完?
苗太醫聞言頗有幾分奇怪:“齊夫人方才,不是已叫拿煮過又鎮涼的溫水洗過了?”
沒錯,蘇磬音方才看着,覺着實在不太成,硬是叫他換成了煮沸的水,這才多少放心些。
不過這會兒聽了他這話,蘇磬音還是有些着急,隻是耐了性子,盡力溫和的建議道:“方才那隻是為了浸濕一些,好脫下衣服而已,可是傷口裡面,不需要再清洗一下嗎?”
苗太醫歎息一聲,似乎覺着她有些無理取鬧:“我們南人給人治傷,都是用水沖一沖,用這靈藥裹上,兩三日就好的,哪裡有這許多講究?”
方才都一直有些出神的齊茂行,這會兒也解釋安慰道:“的确如此,軍中受了傷,也是止了血,上些傷藥罷了。這刀口并不深,當真不算什麼。”
蘇磬音聽着,想到那刀子上的污漬鐵鏽,便又忍不住疑問道:“這樣都能好嗎?難道沒有傷口感染……唔,就是并不愈合,反而爛得更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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