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元十年生,和吉少卿同歲啊……楊昌還記得,今年五月相爺曾給吉少卿慶過一次生辰。而天寶三載,那不正是相爺和吉少卿入朝為官的前一年……他默默收起那卷紙來,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唯恐又成了相爺發怒的□□。“我讓你們去查吉溫同宗女,你們查他死了的小妾幹什麼!沒用的東西!”楊昭怒火正熾,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那筆墨硯台都蹦了起來。楊昌急忙掏出袖中的另外幾卷紙遞過去:“相爺,凡與吉中丞家裡有過來往的堂表姊妹遠近親屬,年齡在二十以上、五十以下的女眷,統統都在這裡,一個也不漏。”楊昭劈手奪過,哪還有心思細看,随便翻了幾頁,不小心扯破了好幾張紙。他狂躁不安,索性扔了那些紙大步走出門去。出門左拐,轉向菡玉居住的小院。楊昌看他那架勢,吉少卿身邊的那兩個丫頭肯定擋不住,都得挨罰,連忙追上去道:“相爺請止步,吉少卿她不在此處。”“不在?這會兒她不待在屋裡,跑哪裡去?”楊昌暗暗叫苦,回道:“少卿半個時辰之前出門去了,聽說是有人來訪……”“有人來訪?”楊昭咬牙切齒,也不管菡玉究竟是出去見誰,已自行将那人定為吉溫。待到門房一問,卻說是個十來歲的小女孩,菡玉見了她之後,便和她一同走了。聽門僮描述,那小女孩必是吉溫之女小玉無疑。雖然不是吉溫本人,但他的女兒……楊昭想着吉溫壽誕那日菡玉和小玉見面時的場面,吉溫和菡玉在偏院幽會的情景,剛才看的那卷資料,以及前前後後的一些線索,心裡的怒火逐漸被涼意取代。如果,她真的是……他搖搖隐隐作痛的頭,問門僮:“她可有說要去哪裡?”楊昌連忙接口道:“已經派人跟着她們了。”一邊吩咐下去:“備車。”車馬準備好,楊昌也得到了消息,把菡玉和小玉一路的行程都報告了回來,說她兩人出門後先去了東市,後又去西市,一直在街上找還開門的店鋪,轉了許久,先後進了一家成衣鋪、米面鋪和一家酒坊,目前還留在酒坊裡。那家東升酒坊隻是一家簡陋的小店,賣酒兼營打尖住宿,位于深巷之中,七拐八彎,若不是有人引導還真難找到。店面不過一進屋子,擺了四五副桌椅,高矮不一缺角少腿,此時無人用飯,凳子都倒扣在桌上,還是有些擁擠。這家店住宿價格便宜,住了不少窮困的外鄉人,店堂就是掌櫃的家,因此中秋晚上也沒有關門,别人都已打烊回家團圓了。楊昭下車進門,店家看他穿着,隻道他是位有錢的貴客,熱情得很,一邊往裡頭迎一邊說着吉祥話。楊昭不理睬他,進門環顧一周,便問:“人呢?”楊昌道:“在後院二樓天字号房。”楊昭舉步便往後院走。店家一看不對勁,急忙過來阻止:“哎這位客官,天字号房已經被一對母女定下了……”楊昌眼看相爺聽到“母女”兩個字時神色一厲,趕緊拉過店家來,對他耳語囑咐了一番。楊昭便徑直步入後院,上到二樓。天字号房是二樓第一間,就在樓梯旁。楊昭走在樓梯上,就聽到房中傳來小女孩清脆的笑聲,一邊笑一邊谑道:“娘,你是太久不穿女裝,都忘了怎麼穿吧?這個帶子應該這麼系,你那麼系會抽成死結的啦!”接着是菡玉帶笑的聲音:“小玉,你别那麼大聲,外頭有人呢。”“為什麼不能大聲?”小玉笑得得意,“我要大聲告訴所有的人,我又有娘了!我有娘了!我有娘啦--”她扯開嗓子大叫大嚷起來。楊昭正上樓,一腳踏空,一個趔趄往前撲去。他神思恍惚,都忘了伸手去撐面前的階梯,幸虧身後楊九眼明手快,及時将他拉住。楊昌追上來:“相爺……”楊昭擺擺手:“我沒事。”一腳擡起,跨了兩級台階,身子晃了一晃才站住,已到二樓。屋裡笑鬧聲戛然而止,變成竊竊私語,大約是聽到了外頭的動靜。楊昭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稍微平靜了些,便上去敲門。開門的是小玉。她今日穿戴整齊了,臉也洗得幹幹淨淨,面容愈發酷似菡玉,隻是嘟着嘴氣鼓鼓的,語氣也十分不善:“你怎麼在這裡?跟蹤我們的那個人是不是你派來的?”菡玉跟着她出來,低斥道:“小玉,不可對相爺無禮。”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裝束,還是抱拳行了一禮:“參見相爺。”她新換了一件淺色襦裙,上襦素白,藕荷色下裙,頭發挽了個簡單的發髻,沒有戴任何首飾。時下女子的衣裙越來越豪放,菡玉買的這件成衣領口也開得很低,雖然外頭罩了罩衫,仍露出些許姣美的曲線。她舉手投足還保留着男子的做派,但不經意之間還是流露出一些女子的柔媚,尤其在這身女裝的襯托下,更是女态畢露,嬌美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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