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四面無牆,屋檐下挂輕紗為幕,夏日裡必是個乘涼的好去處。時下天氣仍寒冷,高樓四周擺了數十個溫火炭爐,冷風吹進來被炭火一熏,到樓裡已是悠悠暖風。淩空取暖,一冬不知要燒掉多少炭薪,菡玉暗暗感歎楊氏果然驕靡奢侈。樓上擺了宴席,秦國夫人和楊昭都在席中坐着。秦國夫人打量明珠,楊昭半眯着眼神情慵懶,辨不出他在看誰。菡玉上前見禮,秦國夫人招呼他入座。秦國夫人居主位,楊昭坐右首,菡玉便在左首就座,史敬忠坐他下首,明珠侍立菡玉身後。秦國夫人含笑瞧着明珠,問道:“這位美人是誰?好生俏麗。”菡玉回答:“是下官婢女。”秦國夫人道:“這樣嬌滴滴的美人兒,怎麼忍心叫她站着呢。那邊還有一個座位,小娘子也坐下罷。”指了指楊昭下首的空位。明珠遲疑,看向菡玉。菡玉謝道:“下官蒙娘子厚愛得來拜訪,猶覺惴惴,明珠隻是婢女,主仆有别,又怎能與夫人、楊禦史同坐一席。”秦國夫人笑道:“原來叫明珠,真是人如其名珠圓玉潤,讓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裡愛護。”菡玉見秦國夫人如此看重明珠,便對明珠道:“既然夫人擡愛,你便遵命罷。”明珠謝過秦國夫人,到楊昭身旁席位坐下。秦國夫人頻頻看明珠,笑容滿面,像是十分喜歡。明珠惴惴不安,菡玉也不解,正打算詢問秦國夫人邀請他們的目的,秦國夫人卻先道:“吉少卿一定疑惑妾為何唐突起意請少卿上樓,不瞞少卿,”她看了看明珠和楊昭,緩緩開口,“妾是想為我兄長求少卿割愛。”菡玉吃了一驚,擡頭看向對面的楊昭,他還是懶懶地握着酒杯,眼睛半眯着,不知在看何處。菡玉低下頭去:“下官愚魯,夫人可否明示?”秦國夫人笑道:“方才我兄長在樓前觀景,正好看見吉少卿車中美人,一見傾心,因此讓妾身出面邀請少卿上樓求此美人。不知少卿能否割愛,成全一段良緣?”明珠大驚失色,又不敢妄自開口,焦急地望着菡玉。菡玉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滋味,低頭看自己面前的酒杯,隻覺對面投來兩道如炬的目光,讓他如芒在背,又喉頭發澀,一時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原來楊昭剛才在樓上看的是明珠,而明珠為自己披衣,狀态親密,惹得他心生醋意,所以才會覺得他目光分外淩厲,遠遠地都像要把人刺穿一般。秦國夫人催促道:“少卿意下如何?”菡玉仍然低頭不語,明珠急了,出席對秦國夫人拜道:“夫人,明珠隻是一個小小的奴婢,身份卑微,實在無法匹配楊禦史!”秦國夫人道:“傻丫頭,有什麼配不配得上,我兄長看中你,就是你的福氣呀。”“但是、但是……明珠已經是郎君的人了,我對郎君心意堅決,今生今世都願跟随郎君,請楊禦史體恤成全!”她向楊昭跪下磕頭請求。楊昭并不看她,身體前傾盯住菡玉,眼中怒意一盛:“吉少卿,你怎麼說?”菡玉心中百折千回,許久才得開口對明珠道:“明珠,我身無立錐之地,你跟着我隻會受苦。楊禦史年輕有為前途無量,且對你傾心,你跟了他不比我強上百倍……”秦國夫人喜道:“少卿這樣說,我便當少卿答應了。來人,帶明珠去廂房安置。”兩名侍女上前來拉明珠,明珠甩開,對菡玉喊道:“郎君!”菡玉卻别開臉。她心道菡玉一則迫于秦國夫人和楊昭的權勢不得不答應,二則本就不喜歡她,勉強收下了,心裡卻十分不情願。這會兒楊昭向他要人,說不定正暗自松了口氣。她又怒又傷心,淚流不止哀哀泣道:“郎君,你志在四海心懷天下,難道就容不下我區區一個女子安身之所嗎?”菡玉一震,擡頭見明珠悲痛欲絕,楊昭陰沉莫測,心中閃過一絲不安和疑慮,起身制止:“且慢!”明珠淚眼婆娑:“郎君……”楊昭緩緩開口:“吉少卿,你想反悔麼?”菡玉直面他道:“楊禦史,我隻有明珠一個妾侍,以楊禦史的權位,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何必棒打鴛鴦奪人所愛?”楊昭瞳眸緊縮怒而站起,大步跨過面前的案幾走到明珠面前,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硬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案上杯盤被他踢翻滾了一地。“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呢,怪不得吉少卿要拼力相護。”他掃了一眼明珠的臉,重又轉過去面對菡玉,“你可知要取回這顆明珠,需要拿什麼來交換嗎?”菡玉凜然道:“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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