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後續治療顧飒明并沒有進行下去,因為顧飒清拆線一段時間後,他的情況也開始轉好。
而這一次,再次接待穿着校服看起來青春恣意,而行為舉止變得更成熟穩重的顧飒明,陸醫生也隻能對他進行基本的心理疏導,因為根源在那,沒有辦法。
同時,這一次顧飒明也是有所隐瞞的,他沒有告訴陸醫生全部的實情,比如他現在多了一對父母和一個弟弟。
而且回祁家之後他的焦慮症狀開始複發,但卻是不斷反複,一時很好,一時很壞。他甚至都摸清了誘因。
會再來一次心理咨詢中心,顧飒明更多的是想确認自己的猜測——他模糊不清的那些記憶,偶爾閃過的影子,來自于他還不姓顧的時候,并與祁念有關。
周六一大早,何瑜便下了樓,劉媽已經在廚房準備早點。
何瑜走到門口,站在台階上,外面晨光熹微,霜霧霭霭。
她對灌入耳裡的鳥叫充耳不聞,目之所見到院子那扇大門旁的觀賞石時,何瑜想起她嫁進祁家的那天,第一眼也就看見了這塊石頭,縱然是場商業聯姻,但何瑜也沒想到等待她的,是往後這些年如此的人間煉獄。
遠處一輛黑色的賓利緩緩駛來。
先來的不是何瑜“等候多時”的顧家母子,而是祁文至。
何瑜冷眼看着,祁文至一身西裝革履,光彩照人,難怪人到中年了也能在外面聲色犬馬,不亦樂乎。
走過來後,何瑜站在台階正中央,他也不介意,雲淡風輕地繞過何瑜就往裡走。
“你回來幹什麼,”何瑜轉身,譏諷道,“回來看你丢了十年的親兒子,還是你不管不顧的祁念?你大哥泉下有知應該也能體諒這一點吧,而且你們祁家個個冷血不是嗎?”
祁文至停下腳步,也轉身看向她。
祁文至笑了笑,一臉氣定神閑,帶着勸告的語氣說:“何瑜,說不離婚的是你,忍受不了的也是你。多少年前的事了,各取所需的道理何總一直都很明白,不過——野心太大了可不是什麼好事,嗯?”
歲月在祁文至身上鍍了一層虛僞的金,使他看起來儒雅風流,謙謙君子,也不過是道貌岸然罷了。
俨然就是隻笑裡藏刀的老狐狸。
“當年要不是已經生了洺洺,我能圖你一個浪蕩纨绔二世祖的錢?”何瑜早過了被騙的年紀,她瞟了一眼大門裡面,雙臂交疊在一起,才氣息不平地繼續說,“既然是各取所需,你大哥死那會兒怎麼不提離婚了?現在想玩卸磨殺驢,祁文至,就算離婚婚後财産都不夠你摘的!”
何瑜盡量壓低了聲音,也不想跟他把那些翻來覆去說爛了的話再炒一遍現飯。
她走上前一步盯着祁文至,真絲質地的湖藍襯衫衣擺微微拂動,比把它穿在身上的人還要鮮豔靓麗。
何瑜冷聲說:“當年不是你,洺洺就不至于在這棟别墅,在自己的家門口走丢,我也就不用現在一大早站在這裡,等着别人把我兒子接走,還要笑臉相迎。”
何瑜戳着他的肩膀,咬牙切齒道:“祁文至,那也是你兒子。”
祁文至一直淡淡不語,連眉毛也沒皺一下,看人的眼睛深不可測,有些深情,亦是無情。
讓她說完,等到最後祁文至才啟唇:“對方收養手續齊全,要找回來就像大海撈針,兒子怎麼找到的,我出沒出力,你心裡清楚。”
祁文至轉動着手裡精巧的卡地亞打火機,左手輕輕撣撣自己的右肩,挑了挑眉後開口:“别那麼偏激,不然沒一個孩子喜歡你。”
說完他便若無其事地朝裡走了,留何瑜一個人怒火中燒卻隻能隐忍地站在風口中。
祁念昨天一個人坐私家車回來的。
放學後,他率先收拾好書包,連徐礫都沒叫得住,就出教室下樓了。
但祁念沒直接走,他特地找了一個角落,偷偷在那裡等着,想知道顧飒明要跟誰,去哪裡。
最後隻看見顧飒明随便跟施澤講了兩句話,出了校門就騎着單車,往另一個方向揚長而去。
祁念看着顧飒明潇灑的背影,嘟囔着嘴,才若有所思地往外走。
又是周末,祁念醒來後在床上賴了一會兒,昨天何瑜見到隻有他一個人回來真的沒說什麼,在顧飒明回來前都是安然度過,甚至祁念還想起他昨天吃飯前忘記去洗手,都逃過了一劫。
祁念爬起來後赤着腳,不受控地又湊近了去看這整個房間唯一的一抹亮色——那輛賽車。
怎麼看都看不夠呢?
可能因為實在是太打眼了。而且這是他哥哥送給他的。
看着看着祁念突然覺得右邊眼睛有點癢,便閉上眼睛伸手去撚睫毛,睜開再看看手指間,果然躺着兩小根睫毛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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