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暫且擱置了兩天。這兩天裡張超扣押着那張表,找過好幾次祁念去辦公室做工作,還說到如果是有别的壓力他可以幫忙解決,甚至在走廊裡逮着他了,也是開口欲言,想勸他改變主意,别誤入“歧途”。
“喂,顧飒明,”施澤邊嚼口香糖,邊往顧飒明桌腿上踢了踢,“這兩天超哥天天找祁念,幹嘛呢?”
顧飒明低頭翻了一頁新聞雜志:“不知道。”
“你是他——”施澤說到一半捂住了嘴,小聲道,“你是他哥,你不知道?!”
“幹嘛?你想知道?想知道自己去問。”顧飒明撩起眼皮,把雜志關上扔進抽屜裡。
施澤嘟囔道:“你未必不好奇啊?!我才懶得問祁念,要問還不如去問......”他這回意識得更快,戛然而止地收聲,徹底閉了嘴。
顧飒明是真的不知道,也是真的不好奇。
因為他問過祁念,得到的答案便是去完善其他資料,所以得多跑幾趟,再想多問幾句時,恰好都被别的事情打岔過去了。
從那晚睡前要抱開始,祁念跟顧飒明單獨相處時變得黏人不少——讨論數學題目時會悄悄盯着顧飒明看;研究壁爐時會被亂竄的火苗吓到而抱緊身旁的大腿;洗完澡後非得扯着顧飒明去陽台上看星星,最終隻找到了藏在濃厚雲層裡的幾小顆,為此還把脖子給抻了;挨完罵上了床,怏怏不樂地要顧飒明又親又抱地哄了,才立馬好。
顧飒明很早就知道祁念不可能不在意顧飒清,但這樣的反應,讓顧飒明心軟又喜歡。
——更主動,更依賴,身上的毛衣軟,打底的長袖軟,貼上來的身體也很軟,祁念純情專注的瞳孔裡澄澈透明,帶着不自知的勾引。
他開始知道主動伸手要糖,知道顧飒明的舍不得,知道強調自己的特殊和重要。
顧飒明雖然隐隐覺得事情不止這麼簡單,但祁念表現出來,似乎事情就這麼簡單。
直到周五的班會,顧飒明才猶如當頭一棒地被告知了事實。
張超那天闆着一張臉,沉默不語地走進教室,散發出的氣場讓坐在前排的同學都望而生畏。
“超哥怎麼了,你看他那臉色,别是被氣出病了......”
“誰又闖禍了?”
“誰被氣出病超哥也不會好吧。”
“不知道,不敢動不敢動......”
按捺不住的人暗戳戳地用唇語讨論,一個個眉來眼去,僵硬表情中偏偏帶着溝通自如的生動。
那一節課張超就維持着那樣的狀态,守在講台上看他們自習,臨下課還有五分鐘的時候才終于敲了敲講台。
等所有人擡了頭,張超撐在講台上說:“說一件事。”他停頓少頃,才繼續道:“我們班的祁念同學,因為比同學們晚入學籍,所以情況比較特殊——”
“從下周開始,會轉到文科重點班1班,雖然祁念比較内向,但我平常也經常看到有找他請教問題的同學,這半年的時間對我們來說都是一種緣分,是吧,即使轉班,但以後依然跟大家是同學,是值得虛心學習的榜樣......”
祁念從超哥開始宣布這件事起,就極度忐忑起來,坐在椅子上如芒在背,好似顧飒明的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正從後方盯着他不放。
“文科班”那幾個字傳到他自己耳朵裡都像刺耳的笛鳴——他隐瞞了顧飒明,擅自做出了一個膽大包天的決定。
如果顧飒明真的生氣了,無論是不是真的會動手,吓不吓人,祁念想,隻要能讓顧飒明原諒他,他什麼都願意做。
同時錯愕的還有徐礫,他聽見的那一瞬間就想回頭,但當時有很多人回頭看了祁念,徐礫沒有。
一直猶豫到下課,祁念終于鼓起勇氣,怯怯地去看他哥哥,卻不是想象中的場景。
顧飒明一直平視着前方,臉上毫無表情,對祁念的目光視而不見,仿佛剛剛超哥說的話跟他沒關系。
他哥哥隻有真正生氣的時候才不會跟他動手了。
祁念心慌地蹙起了眉,心想——
不隻是不動手,他都不願意看我了。
施澤又被超哥當成免費勞役要去替祁念搬座椅,他剛想叫上顧飒明一起,順便問問怎麼回事,就見顧飒明頭也不回地大邁着腳步出去了,怎麼喊都沒反應。
樓下辦公室。
“家裡父母也同意了?這也太荒唐了!”葉小琴側坐在辦公椅上,又可惜又有些氣憤。
“家長電話打都打不通,一接不知道是些什麼人,拿腔拿調的,說得倒是客氣,屁用沒有!”
見其他老師都走了,張超忍不住譏諷道:“一個個代為轉達意思就是沒問題,充分尊重孩子的意願,我他媽都想問你是他爹還是他媽了就尊重孩子的意願?!都是些什麼鬼家長,空有大把的錢了,負了什麼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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