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瑜跟他們協商過,在各方人馬都在場的情況下,秉着“也不是不講道理,不顧人情”的大度态度,最後肯退步到的地步,就是顧飒明每個月可以回顧家一次。
可小孩子不懂大人這些。在顧飒清的角度,他隻知道從小照顧他陪他玩,他最喜歡的哥哥有了新家,不僅要離開他了,就連想多見見都困難——這無疑是殘忍的。
窗外草地裡的小水灘坑坑窪窪,倒映着四處收集起的燈光光亮,顧飒明打開門,天黑之後氣溫降下來,徐徐晚風吹散了之前的悶熱。
“媽,你身體不好别慣着亂來,到時候我跟飒清說,别操心了。”
顧飒明挂斷電話後,才回了施澤的消息。
施澤問他周末出不出來轉轉,按施澤這種不良少年的人設,不用想就是約他去網吧、電玩城和籃球場三選一。
拒絕剛發過去,施澤堪稱火速的一個電話蹦了過來。
顧飒明按下接通鍵,機關槍似的咋呼聲就吵吵嚷嚷竄了出來:“顧飒明你最近怎麼回事!跟組織大大的脫節了你知不知道?!哎,我待家裡待得快發黴了!我媽天天逼我學習學習,狗命不保啊——”
一陣哀嚎。
顧飒明走回房間裡,經過地毯,便就勢直接坐了下來,嘴裡提醒道:“明天才星期五。”
“這不是提前跟你預約來了,給個痛快,想去哪都聽你的還不行嗎?!”
“這周我有事,去不了。”
顧飒明總算彎了彎嘴角說:“何況哪次你沒罵我恃強淩弱來着,不論去哪兒,沒意思......”
“你大爺!這我就不能忍了!我菜我吃你家大米了?不去你還得嘲我兩下,我不罵你誰罵你?!”施澤怒氣沖沖吼道。
偏偏他就是個紙糊的炮仗,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瞬又好奇地問:“周末什麼事啊?”
顧飒明一邊笑他,一邊耳朵旁的聲音一路也沒消停。
“祁念又怎麼了?在學校在家裡都不放過你啊?哎那天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真沒那個菩薩心腸我告訴你,見義勇為這種事跟我就沒關系!”
顧飒明整個人往地毯上一躺,一大截腿還伸在了外面地闆上,後頸和耳朵被絨毛蹭着,略過他的廢話,回道:“周末得回河西,對了,明天晚上把你自行車借我,你坐公交回去。”
“啊,這樣,那好吧。”施澤聽了第一句話,回得利索。
雲城市内有一條橫穿而過的河,把市區分成兩部分,雲城市一中坐落于靠近市中心的河東。施澤家裡跟顧飒明之前的家在同一方向,上下學時都要“過河”才行,如今顧飒明不跟他一起走了,現在一聽也就明白什麼意思了。
“啊?借我的自行車?”再往後卻是疑問很多,施澤後知後覺道,“幹嘛啊......不跟你弟一起回去了?你親爸媽連賓利都有,一輛自行車沒有?”
顧飒明仰面望着天花闆:“說完了,就這樣,挂了。”
顧飒明放下手機,漸漸阖上了眼。
再偏頭睜開眼睛時,視線被窗簾擋住了大半,他翻身起來,抓着窗簾尾擺往一邊拉。
天上黑漆漆一片,今晚什麼也看不見。
祁念按從顧飒明那兒要來的資料,準備着數學聯賽,遠遠超出課本内容的題目有些是陳悅跟他拓展過的,有些則比較陌生。
哪怕是對祁念而言,這些題目也不改枯燥本質。
隻是祁念沒那麼多抓心撓腮的感受,他擅長面對枯燥。
而一旦把數學題的枯燥解除,剩下的就是探索,是如魚得水,是他曾經唯一能試圖做的事。
祁念蹲坐在椅子上久了,覺得不怎麼舒服,趁着何瑜不在,決定出去遛一遛。
祁念一站起來,書櫃上的寶藍色賽車就闖入眼裡,他眨了眨眼,盯着看了一陣,才慢慢走去擰開房門。
現在雖然沒有劉媽再上樓橫沖直撞,但何瑜的存在明顯更拘束他。
祁念已經很久沒有站在二樓走道盡頭的窗口發呆過了。
而恰好一個小時前,何瑜敲了顧飒明的房門,祁念貼着門縫豎起耳朵去聽,何瑜似乎是公司臨時有急事,交待一番就急匆匆地走了。
祁念兩手搭在窗台上,站姿依舊不懶散,甚至讓人覺得緊繃——隻是他的習慣而已。
今晚看不見什麼,祁念的心思倒也沒放在這上面,不比從前,在這個空氣濕潤透氣,帶着青草泥土味的地方,祁念已經有很多别的事情可想。
比如他昨天那個不可思議地夢見了現實場景的夢——他又站在那條巷子的陰影角落,平靜得出奇地看着鐵門邊的兩個男人在爛漫日光下接吻。
明明是超出了想象的畫面——不是他看過的書裡描寫的一男一女、一剛一柔,而是兩個同性,在做着纏綿悱恻,卻不在遮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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