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人跑來蘇楠這裡罵,諸如“江景澄對你那麼好,你這樣對得起他嗎?有兩個人喜歡你感覺很好吧?你這個綠茶婊”,或者“你是在利用江景澄給自己洗白吧?利用完了就把人家毫不留情的丢掉,怎麼之前不發照片,說到底還是心機重,可憐的江景澄被人家當了槍使還覺得自己有戲”之類的話,蘇楠都是一笑置之。陳浦卻氣的不行,想要将這些不分青紅皂白、不辨是非的言論一一怼回去,蘇楠用一個吻讓他稍微冷靜了一些:“乖哈,不理會他們,等罵夠了自然就停止了。”
陳浦眨眨眼:“不行,我不能容忍他們這樣罵你。”
又一個吻補上去:“乖啦!”
“……那好吧。”
蘇楠:“……”
景澄一直盯着那張照片,眼睛幹澀難忍,都快把屏幕看穿了也不願離開。想用一張合影就判處我的死刑嗎?蘇楠,你覺得我是一點恒心都沒有的人嗎?雖然心裡是這樣想着,可是他也不知自己還能想出什麼辦法來,利用輿論将蘇楠拉近,蘇楠也利用輿論将自己推遠。輿論就是一把劍,誰握在手裡誰就具有了攻擊性。
一個女人靠了過來,柔弱無骨的身子貼在景澄身上也沒能減少他的不甘與怒氣。女人将唇靠近他的耳朵,吃吃的笑道:“這樣一個小女孩也沒什麼特色,你為她費錢費神不覺得虧嗎?”
“你懂什麼?她的特色你看不出來而已。”
“哦?有她的照片嗎?我倒要看看她到底長什麼樣。”
景澄拿出手機,翻到相冊,有一張他假裝玩手機實則偷偷開了攝像頭的偷拍照,蘇楠正捋着頭發,盯着食物微笑着。
女人睜大了眼睛,看着這張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臉,輕聲說:“竟然是她。”
“你認識她?”
“算不得認識。兩年前我去他們學校招聘,這女孩看了我好久,”柔煦的眼神有些迷離,順着記憶的絲線探回了兩人相遇的那個時間點,之所以對蘇楠印象深刻是因為她當時問了自己一個問題: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這個問題初看起來很突兀、很沒心沒肺,可是細想起來卻有點恐怖,好像對方認識自己一樣,通過對自己的了解而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明顯帶有不為人知的目的性,可到底為什麼,她沒有機會再問。“她曾問我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好像我曾經搶過她的男人。”
“你沒少搶别人的男人吧?”
柔煦眼波流轉,極其魅惑的看了一眼景澄:“如果你是她的男人,那我倒是真的搶了。不過,如果她想要,我随時歸還,不礙事。”
“你倒是大方。”
“當然,對喜歡的東西我一向很大方。”
她用的詞是“東西”,而非“人”,不知她是無意說出還是有意為之,不過對于景澄,她的确不是一般的大方。那時景澄還在一家健身會所打工,她在一衆教練中一眼就瞄中的景澄,他身上有一種很喪的情緒,好像已經深至骨髓,無論怎樣都開心不起來,她卻偏要他開心。到底是沒經過多少世事的男孩,稍事勾引便收入囊中,他們在床上纏綿的時候,景澄靜靜的和她聊起蘇楠。
景澄用很受傷的聲線描繪蘇楠帶給他的傷害,說着說着就痛苦起來,翻來覆去都是在表達一個意思:她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柔煦對這種情情愛愛實在沒什麼興趣,尤其是這種小孩子總把愛情看得太重,但他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愛,感覺受了傷整個世界都變得灰暗,實際上這世上有太多有趣的東西,情愛本是使人快樂的,為什麼這些人要為這件很簡單的事而困擾呢?但看到景澄皺起好看的眉,她不免有些心軟,決定稍微指點一下,至于能不能達到想要的效果,就看那女孩是否能被打動了。
于是她讓景澄将自己徹底剖開在公衆面前,最初他無比排斥,無論如何也沒法接受将自己的醜事抖落出來,這是硬生生的将已經長在臉上的面具撕扯下來,疼倒是小事,他不想用一張血淋淋的臉來面對衆人。柔煦看到他的反應直搖頭:“你不懂女孩心理,也不懂大衆心理,如果你信我,就按照我說的做。”
經過激烈的思想鬥争,他咬牙切齒的決定孤注一擲。對柔煦,他又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但他可以肯定這裡面是有愛意的,隻是兩人不同路,就算景澄再不成熟,也知道柔煦根本不是要和自己發展什麼感情的人,自己于她而言沒什麼值得索取的,所以對柔煦他在深思熟慮後給了她充分的信任。當初發的那篇長微博的措辭也經由柔煦親自修改,收到的效果大大的超過了景澄的預期,他第一次發現了網絡輿論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力量,他真的以為可以争回蘇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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