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鏡沒摘,看不見雙眼,視線便不由集中在他淺紅的唇,唇角淡淡抿着,沒透露出一絲情緒。
他由遠及近,眼前似有一扇窗,随着他的靠近,逐漸透明,直至消失。
距離每縮短一步,許織夏就感覺自己在水下浸深了點,視線不敢跟随過去,僵硬地盯在原處,不挪一分一毫。
直到他走過,襯衫袖子的面料似有若無擦了下她的肩頭。
她心驟然跳到嗓子眼。
他慢條斯理止步,停在了她的身邊,卻又視若無睹,沒有任何特别的反應。
許織夏心髒止不住狂跳,全部感官都在無限放大,明明穿着鞋,卻感覺腳下的瓷磚冰涼。
内心空落落的,就算她從始至終都對他的新身份不聞不問,不管這四年外界怎麼傳他的風流事,她都隻當這個名字是另一個完全不相幹的人。
以為這樣心裡就能好受些,可終究是自欺欺人。
四年的長度在形同陌路的這一刻具象,他已是大家族位高權重的豪門繼承人,而她隻是個平平無奇的女大學生。
原來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是這樣的。
其實早知如此,但親身感受到,還是免不了難過。
“主任。”談近打招呼,同時替他們推開了隔壁招待室的門。
“紀先生裡面稍坐片刻。”主任客氣地做了個請的手勢,而後邊向資料室走,邊吩咐道:“談近,過來幫我檢索幾份項目數據。”
談近應聲,過去幫忙前笑着向許織夏使了個眼色:“我們下回聊,學妹。”
徒留下兩人的那一瞬,萬籁俱寂。
時間被拉得很長,其實談近隻離開了兩秒,許織夏卻感到過了一個世紀。
她拽住肩上的托特包,擡腿就走,宛如一隻鴕鳥,遇到危險就把頭埋進土裡,以此逃避現實。
“這位學妹。”
許織夏被迫站住。
男人不鹹不淡叫住她,他的音色一如既往,有着大提琴般低沉的質感,許織夏呼吸被勾住,她沒心思察覺他隐隐約約的嘲諷,滿腦子都是彼此間被這聲學妹拉到極緻的疏離。
“我需要一杯水。”他慢悠悠說着話,走進休息室。
回憶是長在身上的鱗片,他的态度是一把鑷子,一片一片地将她的鱗片從血肉裡狠狠拔出去。
可這一身血迹斑斑,許織夏又清醒地明白,隻能怪她自己。
人就是這樣吧,本能逃避,内心卻又總
()在期待(),等到期待落空再流得滿身是血。
這四年許織夏沒有一秒鐘怪過他?[()]?『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人各有命,長大了就該走上自己的軌道。
但此時此刻,她确實有些怨恨他了。
許織夏僵持了會兒,深吸口氣,跟進去休息室,看都不看他一眼,直奔茶吧台。
按下淨飲機,溫茶自動從出水口流入一次性牛皮紙杯。
水流很細,響着涓涓的聲音。
許織夏低着臉等待。
好慢……
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可能是心如刀絞,但絞痛都分散在過去四年裡的每一分每一秒了。
現在沒有過分劇烈的情緒,隻是心很空,沒有着落。
不合時宜地,男人鼻息間逸出一絲笑。
許織夏大腦宕了下機,不明所以回眸,看到他颀長的身軀靠到吧台邊,散漫抱着胳膊,朝向她歪着臉。
依然見不到墨鏡下的眼,但眼下他的唇邊,正勾着彎漂亮的括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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