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噗嗤就笑出聲了,道:“小姐還是太年輕。”
“那你倒是給我畫個年輕的妝容呀。”姜姝抱怨道。
“不過大人那邊口風也是挺緊,小姐要嫁女人這事,切莫不要對外宣揚,萬一有變數也不一定。”
少女點點頭,她心裡也是忐忑得很,說起嫁人總覺得有些莫名的激動,可少女懷春,誰不想嫁一個自己喜歡的呢?
念東縣
念東縣并不算是個大縣,雖比不過百裡縣,但卻比安縣、上川縣要大些,它算是浮國最東的城池了,位于浮山腳下,也是屬浮陽郡所管轄的土地之一,可是因為過于偏遠,魏子自視高潔,也不受姜城一脈的喜愛,這城與城主都在權力的邊界,與其說隸屬于浮陽郡,不如說是魏氏管理下的自治之城。
如果站在遠山上再看這城池,它真的是孤零零的放在大地中間,偶爾會有商賈從北門出入,他們小的如同螞蟻,在這麼惡劣荒蕪之下,人們依然用力生存着。
“殿下,歡迎歸國。”
牡丹嬷嬷站在山頭,她回頭看着自己的君上,那個被故國放逐在外五年的女人。此時的姜青鸾身體有些顫抖,或許應該說從出了浮山的暗道之後她便一直不發一言。
“君上,回家了。”巴勒放下身上的行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安靜了起來,不願意說話,粗糙的手撫摸着冰冷的大地。
姜青鸾還是一言不發,她看着大地之中間那個孤孤單單的城池,随着風吹來的方向她仿佛都能聽到城裡熙熙攘攘的聲音,那充滿了符地特色的口音,姜青鸾一度以為自己已不會再說,但那些辭藻入耳之後,那就是自己的語言。
“這有是符國嗎?”有兔已記不清家鄉的樣子,他到天平城時還是年幼,但眼前的世界是一個完全與辛國不同的地方,大地廣漠無垠,天高的可怕,一直望下去就像能望穿天空的厚度。
“是,”姜青鸾聲音也變得厚重起來:“這就是符國,我們的故土。”
女人端正的跪坐在了地方,心中百感滋味,當她用了十天時間走出那條隐秘在浮山的小路,她知道這裡已是她的故土,可浮山人迹罕至,直到來到了念東縣,她才發現自己真的回來了。
念東縣,她的先祖念着浮山之東的故國,而她,何嘗不想念着浮山之西的土地。
“巴勒,拿酒。”姜青鸾說道。
“來了。”巴勒拿出懷城的酒袋遞給他的君主。
打開酒袋的,一股濃烈的酒味湧出,但這不是故國的酒,姜青鸾将酒倒在了土地上,看着酒一慢慢融化掉地上的冰,浸入了土地之中,她低聲說道:“我回來了,阿媽,父王,再過些日子,我就能回宗廟祭拜了。”
看着姜青鸾肅穆的模樣,她安靜的宛如一樽神像,雖然沒有衣着她華貴的王服,可她此時仿佛與符國的大地融入在一起,身後的浮山也在為她咆哮。
“君上。”牡丹嬷嬷的聲音變得極恭敬:“入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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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聽着宛州的小曲,那是她不曾聽過的曲調,就像是夜莺的鳴叫,又似清晨風吹過小巷的聲音,唱歌的女子也是個身材嬌小的女孩,穿着絲制的衣服,盤起的頭發上插着一隻金色的發钗,那是符西不曾見過的景緻,就像群山之中的一處湖泊,是雄偉中的一處柔軟。确實是符國中不可多見的婉約。
“這曲子咿咿呀呀的有什麼好聽的。”老嬷嬷嫌棄的說道,可明明剛才她也聽得認真極了。
“就是比那山歌好聽。”魏姝說道,她支着下巴,似乎還沉醉在音樂裡,符國多有高山,人們喜歡于山間呼喊,也慢慢流行起了山歌,但年輕的小姑娘總是喜歡這種新鮮又獨特的物事。
“咱們符人唱歌就應該嘹亮些。”那老嬷嬷說道。
“哼。”魏姝道:“我偏喜歡這種。”
嬷嬷拿自家小姐沒辦法,也隻得敷衍道:“好好好,誰讓你是大小姐。”
“給那姑娘賞些碎銀子吧。”魏姝說道,從自己的席上站起:“那比衣也不保暖,小姑娘怪可憐的。”
“天下可憐人那麼多,小姐你可救不完。”老嬷嬷說道。
“能幫一個就幫一個吧。”魏姝說道:“阿大說過,人生這麼走一遭就是活個名聲。”
老嬷嬷捂着嘴輕笑了一聲:“那是你阿大,你就是個小姑娘,懂什麼名聲。”
魏姝跳着走出酒樓,嘴裡說道:“小姑娘難道就不講名聲了嗎?我阿大是以高潔著稱,我自然也不能拂了阿大的顔面。”
那嬷嬷依然笑着,就不再說話了,她哪懂什麼名聲,吃飽飯才是真的,魏新就是過于理想和迂腐。
念東城是魏家的城池,魏新是個仁慈的城主,魏家注重名聲,念東城的稅收不高,法度也頗為寬松,所以魏姝走在路上,也無需什麼護衛,城民們對她也很是敬重,若是打着空手出門,常常會提些新鮮的水果和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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